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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务将边界清理补入此次和约之内。”这就为俄国已经掠夺、将要掠夺的中国领土的主权变更埋下了法理性伏笔。

中国吃了大亏。在列强的联合威逼下,向世界强权集团作出让步。事情如果到此为止,也不枉吃一堑,长一智。可怕的是,吃一堑,增一愚,清政府一定要用他们的外交错误将国家推向灾难的深渊。

本节主人公僧格林沁,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走向外交前台。

僧格林沁(?—1865),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旗(属内蒙古)蒙族人。其父毕启,为四等台吉(旗长助理)。嗣父索特纳木多布斋,尚嘉庆帝女,无出,故选僧格林沁入嗣。因为这层关系,他在道光五年(1825)袭封科尔沁札萨克(旗主)多罗郡王。道光十四年(1834)授御前大臣,补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等职,出入禁中,最被恩宠。咸丰初,率蒙古骑兵拱卫京师,与太平军、捻军多有大战,因而“威名震于海内”。咸丰五年(1855)加封博多勒噶台亲王,并擢其子为二等侍卫。

咸丰八年(1858)三月,英、法、美、俄四国专使齐集大沽口海面时,咸丰帝似乎就有了一丝危机感。四月十一日(5月21日),咸丰帝命僧格林沁率军进驻通州,督办京师防务。前一日,大沽口已经失陷。鉴于时局激变,四月二十三日(6月2日),咸丰帝授僧格林沁为钦差大臣,节制京津一带的军事防务。与此同时,桂良、花沙纳开始了与四国使节的天津谈判。在这个敏感的和谈时段,僧格林沁和他的蒙古骑兵担负着国防预备队的作用。条约续签,列强撤退,僧格林沁始于当年七月由通州移师海口(双港),通盘部署以大沽口为中心的国门防务。

有几个底线性的认识,应当说在任何时候都是成立的。

其一,僧格林沁爱国;

其二,僧氏仇洋蔑洋;

其三,他有建炮台、设水师、增强津门防务的辛苦作为。

“作为”就比“不作为”强,这是僧格林沁与叶名琛的巨大差别。以建炮台为例,僧氏上任后不但修复了被毁的炮台五座,增置重炮数十门,轻炮上百门,而且从天津到山海关海防一线,也都一一加筑了炮台。如海口、北塘、芦台、涧河口、蒲河口、秦皇岛、石河口等地,经人督修,一年间便形成了相互呼应的半月形海防壁垒。因而从传统海防的意义上评估,僧格林沁还算尽心尽力。

问题出在他的战争观或外交观上。他以为战争可以解决中西方的冲突,于是以“主战派”的硬汉子形象打响了大沽口守卫战。守卫战胜利,僧氏赢得了举国英名以及朝廷的“御用珍服”之赐。但他不明白,选择战争就要将战争进行到底。当一次“小胜利”引发“大报复”的时候,僧格林沁既缺乏大军事家的战略应对、又缺乏大外交家的纵横开阖,终于在被动挨打中将国家拖入灾难。

且看咸丰九年(1859)春夏之交的外交形势。依据上年夏天的续约,英、法、美三国使节都应在咸丰九年五月到北京“换约”。按“国际惯例”,这是极正常的事。问题出在进京路线上。因为僧格林沁已在海河口层层设障,将大沽口变成了军事禁区,一般商船都无法通行,护送外国使节入京的西洋兵船更不宜在此通过。军事禁区不准通行,这不但是“国家权力”,而且也是“国际惯例”。两个“国际惯例”撞车,照理可以坐下来协商。

英法联军司令是英国驻华全权代表额尔金勋爵的弟弟弗雷德里克?卜鲁斯(Frederick Bruce)此人为上年天津签约时的主要谈判代表,向以横霸闻名。当美国公使同意按清方指定路线,即绕行北塘进京换约时,卜鲁斯与法国公使仍然无视中国主权,坚持从大沽口入京。为此,卜鲁斯命令英国海军司令何伯爵士,即詹姆斯?霍普(James Hope)强行拆除大沽口内的木筏、铁柱。

这是一个外交难题。

英、法联军虽有“数千人”,但他们的主要使命的确是护送其公使入京。至今为止,公私档案都没有披露出任何“侵略中国”的“蓄谋”。

但他们又确实不顾禁令借助炮舰,硬闯了中国的军事禁区。

僧格林沁受命戍边,他有权力作出自认合理的军事部署。

但在传统的通商口岸大设军障,阻绝一切交通,这又只能视作短暂性或戒严性行为。

面对难题,聪明人用智慧,愚蠢者凭意气。

历史证明:卜鲁斯是愚蠢的,僧格林沁也是愚蠢的。

五月二十五日(6月25日)清晨,旭日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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