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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在哪里看到过他呢?

女人从大厅的地上拣起一个不足一米长的梯状物,立了起来,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饱蘸金粉漆的笔递给了小女孩儿,“来,兰兰,你来点。”

小女孩接过来笔,问她妈,“点哪儿呀?”

女人说,“点在梯子的横梁上,这样,这张梯子就有神了,你干爸就能登上它,上天堂了。”

小女孩拿着笔在梯子的横梁上胡乱点了起来。

“兰兰,你认真点儿,你干爸是有名的实干,这么给他点,他会不愿意的。”

“实干”?这是我爸的绰号呀,他们难道是给我爸做的梯子吗?他们是谁?

第55章 烧七

听我罗奶讲过,我们这里汉族人丧葬有个习俗,叫烧七,就是人死后第七天要烧纸,以后每隔七天烧一次。这是因为汉族人相信,人有三魂七魄,每隔七天,烧一次纸就送走一魄,一共烧七次,把死的人的七魄全部送走。而三魂需要三年道场,一年送走一魂。

罗奶说,她帮人忙,替人做过道场——这不足为奇。在东北,自古就有满汉在婚丧习俗上的相互交融,相互帮忙的现象。

在中国,民族间的习俗、宗教都是相互尊重的,几乎没有对立、诋毁的现象发生。

汉族的烧七,最重视的是头七,就是人死后的第一个七天。

这天,要在太阳没出之前,在一个十字路口上烧纸,并且还要烧个零点过后做的梯子,由这人最亲的亲人用金粉在梯子上“点神”,经过点神的梯子,就有了神力,烧了之后,就变成了天梯,死者就可以顺着天梯到天堂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爸烧七。

——算一算,今天真是我爸去世的第七天,可是,他们是谁呢?

要是给我爸烧七,那天梯的制作,得有我一个,点神更是舍我其谁?怎么由这么个小姑娘来点?

这小姑娘和我爸是什么关系?莫不是安凌颜讲的……严,严律己?!

这女孩儿是借我爸的种?我的,我的同父异母妹妹?

又出来一个妹妹。

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先烧一捆黄表纸,在黄表纸燃起的火苗中,把那架梯子投了进去,有些风把燃着火苗的黄表纸吹走了。

女人没好声地对男人说,“老严!你压住点儿!”

男人赶忙用手中的一根树棍把那张黄表纸压住了。

他姓严,他就是严律己!

忽然我看到由东向西有一缕细细旋风扭扭捏捏地刮来了,我一下子意识到这是我爸!

是我爸来收他们烧的纸钱和梯子了。一会儿我爸刮过的时候,我要随风而起,投入我爸的怀里,和我爸亲亲,有好多事要问我爸。

这样,在那小旋风刮过小女孩的时候,我一跃而起,投入那小旋风之中。

我感到上升上升上升。

旋风里有好多草沫灰尘以及烟气。有严律己吸的烟的烟气,也有烧纸的烟气,呛得我没法儿睁眼睛。

我想我爸很快就要把我带到一个清明干净的地方,一把就抱住了我,泪流满面地说,“红,我的儿呀!”

可是,这种现象并没发生,我被抛在一个汽车站点旁。

我去看站牌,见有3路车!

3路车是通向我罗奶家的车!

啊!我明白了:我爸知道了我的状况,他让我搭去罗奶家的车,找罗奶去,让罗奶把我的真魂送回家。

可是,我爸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呢?

我们石弓山市早班公交车是五点钟开始双向发车。没一会儿,3路车就开过来了,正好有一个人上车,我就跳到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我就守在一扇窗边,这扇窗开了一道小缝,我背着风抓住窗边等着。

注意观察着外边,一旦到我罗奶家附近了,我就会一跃而下,象个帆船一样,掌握着方向,借助风力,去我罗奶家。

我现在觉得,经过这一晚的奔波,我强壮多了,我可以有意识地把握自己了,不至于象刚开始那样,随波逐流,任其漂泊。

到了罗奶家,让罗奶好好点拨点拨我,怎么使我自身增加些神力,这样真魂出窍,这样神游天下,也是不错的。能知道我平常无法知道的事情,事到如此,我有些迷恋真魂出窍了。

我有点儿走神儿,本来都到了我罗奶家那个站点,由于我想入非非,错过了最佳跳车时机,当我意识到我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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