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2/4页)

不求上进。当初来京赶考,也是屡屡落地。我自知才学有限,中举过后混个一官半职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才青年用功,找了家武馆学个一招半式,打算弃文学武。到时在哪家做个护院侍卫的,也算有个出路。”

公孙策闻言微微点头,他记得张玉复家境普通,父亲早丧,一直靠着母亲给人家做零工贴补家用。而且据他所知,他与包拯昔年的那些同窗几乎都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真正终身读书致仕的人寥寥无几。

“如此也算难为了。”他说着叹口气,看向张玉复,“那么令堂呢?可也在京城?”

张玉复闻言眼中一暗,“娘亲倒是还好,最近刚接来京城奉养。只是近年来疾病缠身,多亏了子彦一直代为照顾,我身为人子,却不能一直敬陪身边,实在是不孝。”

公孙策惊讶道:“子彦?可是当初玉复的好友裴子彦?”

“正是。”说到裴子彦,张玉复眼中的光芒顿时复杂了起来,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子彦他和我不同,我做侍卫,他却……这些年多亏他了。唉,要不是当初那件事,以子彦的聪明才智,或许早已功成名就,生活的比现在好得多,哪还用似如今这般——当初是我拖累了他啊!”

公孙策见他说着神色戚然,显是懊恼非常,下意识追问了句:“子彦出什么事了?”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这个昔年同窗。印象之中裴子彦一直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虽然沉默,却心高气傲,才华横溢。先生当年就曾十分欣赏裴子彦,说此子沉稳多智,行事谋定后动,将来必成大器。

不过这些年来并没听说过丝毫裴子彦入仕的消息,公孙策与他不算很熟悉,所以也没多问。此时听张玉复这般说法,似乎裴子彦出了什么事情,当下才讶然相问。

张玉复叹了口气,看看公孙策,神色之中更添了几分懊恼:“子彦他——七年前受了伤,双眼皆盲,再也看不见了……”

公孙策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惋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却见张玉复神情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抬起手对着自己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混账!叫你当初嘴贱!那可是我害了子彦!”

公孙大惊,没料到张玉复忽然有此形状,可惜隔了轿子,阻止不便,只能大声喊道:“玉复兄,莫要——事都过去了,何苦如此自责?”

毕竟算是个习武之人,手劲又大,那两个巴掌下去,张玉复脸上已经隐隐肿了起来,那一脸虬髯也跟着微微彭起,显然刚刚那两巴掌打得相当用劲。然而他脸上神情犹自带着自责,欲言又止的道:

“公孙,你是有所不知,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当初莽撞,子彦也不会……可惜我无能,找不到良医来治疗他……唉!这件事,不提也罢!总之千错万错,全是在我!”

公孙策听了心中一动,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终于还是沉默下来,不再追问下去。

原想两人的谈话到此就算结束了,不想刚刚才说了“不提也罢”的张玉复在顿了顿后,却又续接了下去:“当初……其实七年前的事情说起来,子彦完全是受我拖累。那时我与子彦一同上京赶考,路经一座茶棚,遇上一伙正在争执的人。”

说着,张玉复神色渐渐沉思起来,三分回忆三分伤感三分愤然还有一分悔意 :“当时我们两人路过歇脚,那些人则在旁争执不休。我听着耳烦,就想上前劝架。而子彦却拉住我,告诉我出门在外,闲事莫理。公孙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冲动,一直都是子彦劝着才不致惹祸。那时听到子彦如此说,我也就放弃上前,打算随他们去了。

“若事情只是到此为止,也就没有后话——可是那些人吵得越来越厉害,后来居然拿我们两个人的长相面皮说些胡话!我忍不过,终于还是不顾子彦的劝说拍案而起去找那些人理论,如此就、就撕扯起来。谁知道那些人就是以此找茬生事的,听我接话,就直接将我们两人围起来,说我二人侮辱他们,须得拿出钱财赔偿。我不肯给,那些人上手就打……子彦正是为了护着我被那些人一推,扑倒在地时撞上旁边的石头,之后就……”

公孙策见到张玉复一边说一边激动起来,掀着轿帘的手跟着握紧,显出条条青筋,隐隐感受到他的想法,轻叹一声,只能温言劝上几句,也做不了其他。

他是知道张玉复所说的那种情况的,遇上那些事情,对方言语挤兑,若好脾气的不去管,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至于有什么事。但是一旦冲动起来,却正中对方下怀——他看看张玉复脸上的络腮胡子,又想起昔年这个同窗白皙干净的脸庞,隐隐猜想他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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