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 (第2/4页)

好人,该杀与不该杀,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轻易论断。”

水生不明白:“可是……今天咱们是躲过去了,那些人没死就还会继续抢劫,要是别人家的商队碰上岂不遭殃?哥,你常说的侠,不是就该为民除害吗?”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反问他:“还记不记得和你说过,玉儿特别忌血腥?”

“记得啊,俺姐最受不了那股味道。”

他说:“杀了人,身上就会有血腥气。”

血腥气?

水生更不明白:“擦干净不就好了?谁还能把血腥气带回家?”

殷沧海摇头苦笑:“去不掉的。就算擦净了刀,洗净了手,甚至从头到脚洗澡搓个遍,那股血腥气也一样瞒不了玉儿。”

水生瞪大眼睛:“不是吧?俺姐的鼻子有这么灵?”

殷沧海莞尔:“是啊,从前我也不太能理解。让玉儿受不了的血腥气究竟从哪来,这几年才渐渐有点明白了。常言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这便是天道的好恶所指,是在告诉你: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杀人,都是一种罪孽。”

“连恶人也不能杀吗?”

“好人该有好报,恶人该有恶报,你想说这个对不?”

“是啊,如果恶人干了坏事也没有报应,那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悠然反问:“报应从何来?不错,也许恶人终有一天要遭报,只不过你我,没有资格担当这个审判者。”

水生又开始挠头了:“哥,俺还是不太明白。都没资格审判……那该由谁审判?谁都不管,又怎么能让恶人遭报应?”

“除了天,谁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指指头上青天,说:“你要惩治恶人,首先要确定谁才是恶人,对一个可能片刻前还根本不认识的家伙,仅从发生在眼前的某一件事,就判定他是好是坏,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就以碰到的这伙悍匪为例吧,上百号人,你认识他们都是谁?他们的人生都各自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为何造反?为何抢劫?他会不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这样做?不是就有那句老话吗,叫做官逼民反。他们是否遭遇过人世不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有家人至亲被无端杀害才要奋起复仇?是不是因为穷困潦倒,无家可归没饭吃,被逼得没了办法才走上这条路?好多好多隐藏在背后的生命历程,你敢说自己清楚吗?”

水生被问得哑口无言。

殷沧海笑看单纯少年:“当你有太多事情不了解,也就没资格充当生死判官。扪心自问,如果就这么一刀杀了,你有什么理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是为民除害做了件好事呢?不要忘了,强盗也是人,他首先也是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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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峡,三天前发生惊变之地。大东家邢桀率队而来,他试图从这里看出些端倪。

“你丢了令牌?”

完颜泰惭愧点头:“属下该死,自从在这里栽了跟头,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人马散开,一番仔细搜索,有人在西出白羊峡三里外找到丢失令牌,隐没于路边草丛,仿佛是被人随手丢弃。

完颜泰立刻澄清,绝对不是他丢在那里的,发动袭击前还明明揣在怀里,说着指向白羊峡山谷南坡,看,当时他便是从这儿往下冲,遭遇暗算便倒在脚旁这块石头边,无论如何,令牌也不可能丢在三里地之外。

又是一番仔细搜索,找到不少散落的兵器头盔,皆是马队众人之物,却没有与神秘商旅有关的任何东西。

什么都没有吗?难不成是他们清理过战场?这个想法让邢桀倍感惊讶,他实在很难想象,一群民间走商的镖师会有这种习惯。

几番搜索无果,他略显烦躁的在山谷间独自查看,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只是想一个人走一走。走着走着,忽然一点红光刺上眼目。邢桀顺眼看过去,就发现在两块岩石的缝隙中,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岩石缝隙非常小,那东西又夹得很深,方才漫山搜索的人想必是没看见。邢桀探手过去,手指头伸不进,干脆一发力,岩石砰然碎裂,才清晰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好像是个随身佩带的小玩意,一块小巧的圆形红锦缎,约莫有象棋子大小,上方挂绳断了,下方垂流苏,翻过来一看,在红锦缎中央,有一个用黑亮丝线绣制的图案,既不是文字,也不是熟知的任何图形,似花又似非花,也说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图案入眼霎那,邢桀心口咯噔一下,仿佛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怎么回事?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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