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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老者的心情也仿佛漫浸在这一片萧瑟之中,低语轻声喝唱,全然不把周围众豪杰放在眼里,说来也怪,这一曲琴音并不带丝毫杀伐之气,却让周围一干人等各聚真元,默默提放。

这边远望的几人如夏文清者不知老者卖故弄何种玄虚,瞪着眼睛摸不着头脑,七妙诸人颇有道行者,却早已看出老者轻抚瑶琴,每一记音波拨弄出去,必携着一道真气,仿佛流水涟漪一般,在空中波荡开来。

七妙美目悄悄凝视,只见老者此时音波所向,乃是这凌云栈道所依靠那那边山上,其上两丈高所在,是一块光滑宛若明镜的峭壁,此刻正有一虬髯光头的和尚一手抱着峭壁上直楞出的一角岩石,另一只手上不住旋着一方金刚轮,似以下方老者的音波向抗。

只见此僧如愚痴一般穿着一身杂色沙迦,脖子上高挂着一串佛珠,那一粒粒佛珠饱满粗大,垂在胸前,随着其出手断旋转金刚轮而不住摇晃,次僧另一只手半搂半靠着伸出来的一角岩石,说来也怪,这一角岩石不过寸许长,长年受海风袭击,阴潮湿滑,然而这和尚不知身负了何种本来,贴在上面的一只手仿佛长了吸盘,结结实实的将其黏住,使此僧牢牢的挂在了岩壁之上。

只见这虬髯和尚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破口大骂,他喊声中气十足,仿佛盖过了海浪涛声,七妙等众人虽然离得远了,竟也能听的真切,只听他放声大骂道:

“孙德宗你这老匹夫!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跟老子干上一场,居然用音毒暗算贺某,你算什么本事!”

原来那坐在凌云栈道,通天天梯上抚琴之人正是魔教新任左居使孙德宗了,此人原本就是魔教天毒门门主,平素潇洒不羁,气度本就威仪宏大,此时再居高位,却是更显气魄了。

七妙久居南疆,不识得孙德宗,确认的其身后两人,只见他望过去时,眼角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之色,心中道:“怎的魔教之人也过来了,莫不是三仙天上将有大事发生?还是这居云轩上,有什么惊世的秘密?”

原来这孙德宗身后,此刻正有两个精干打扮之人侍立左右,一个身材短小,垂手而立,冷眼旁观左右局面,却不发一言一语,不是先前与七妙相识的秦逸却又是何人?此人新任魔教右居使,却仍是一副敛衽静气的样子,不露一丝锋芒。

再瞧另一人,乃是个粗壮高大的虬髯汉子,可不正是秦逸的好搭档,那粗鲁颠倒的汉子陈开么,他紧紧攥着拳头,倒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来是被崖壁上挂着的那和尚骂的狠了,心中怒火中烧。

这时那挂在崖壁上的虬髯和尚越骂越凶,越吼越急,手上金刚轮也是舞的呼呼生风,越转越快,除却不通道行的夏文清、愚痴外,七妙等皆是明眼人,早看出那被唤作孙德宗的老者音波所向,大多指向那高挂着的虬髯和尚,尚有余音四散左右,虽只是一小部分,却也值得令围观众人小心提放。

“这弹琴的老者什么来头,一身打扮道骨仙风,功力也是十分了得……。”那李渺华下山游历,本就为识遍天下英雄,此刻睹老者一派仙家从容之状,倒是兴奋的不得了,拉扯住七妙的袖子不断指指点点。

七妙心头思索魔教来此的原因,任由她在身边评述,只含微笑,却不答话,一边周涵止眉头却是紧锁,想来身边道行高深之人越聚越多,他心头算计,唯恐这些人对自己不利。

这时却见孙德宗忽然抚琴长喝,声音清越空旷,只听其朗声唱到:

林林斜向空,

浮云遮日头,

谁唱清平平添愁,

但醉一杯酒。

言罢一掌抚在瑶琴之上,渺渺琴音登时归寂,唯有余音不绝,和着海浪涛声兀自奏响。

第三十四章 萧萧琴瑟掩别情(下)

孙德宗这一举动,山崖上那和尚兀自一愣,满心疑惑的停住叫骂,手中紧握的金刚轮却是依旧横在胸前,充满警惕的喝问道:“孙老匹夫,你这琴怎么不弹了?”

只见那孙德宗从容不迫的站起袖子,手掌一挥,地上那具瑶琴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青光被其收入袖中,他朗声长笑一声,斜手指向七妙等人,笑道:“既是主人来迎,孙某又怎能在此喧宾夺主,空讨没趣呢……。”

“嗯?”众人顺着他的手指,顿时看到落在居云轩外围所在的七妙等人,只见这些人神情颇为复杂,秦逸与陈开双眼对视,别有深意,木炎夕面上深浮怨恨,显得满是怒意,莫丞只觉意外,那华衣剑客竟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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