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4页)

散发出的只属于帝王的威严,而四周的人不知几时早已撤了干净。

我抓起他手中的剑重新指向自己,大声道:“皇上不是想杀我吗?杀呀!杀了我我好早日投胎,下一世我就是做猪做狗也再不回这紫禁城!”

“初婳!”弘历的喊声晚了一步,他手中的剑已经划过我的脖子而后被他狠狠甩落在地,血顺着脖子滴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一片茫茫白雪上,狰狞的猩红一点点幻化开来。

“皇阿玛,初婳一时冲动,您切勿伤了她呀!”弘历急忙用袖子替我按住伤口,劝解道:“初婳,快跟皇阿玛认个错!”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道:“我一会儿再跟你仔细解释,你现在先服个软,这个节骨眼别撞在枪口上!”

我一把拉下弘历的手推开他,几乎吼着说道:“我——要——出——宫!”

“滚——通通给朕滚——滚——”他的厉声怒吼把唯一留下的弘历也赶了走,他用手指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决不可能!”

东方渐渐露出了金光,晨曦围绕着东升的旭日缓缓升起,闪耀了整晚的星光伴着黯淡下去的那轮白月悄悄地从西方隐下。皇上走了之后,我很快被两个侍卫架着回了西房,之后太医来过一回被我赶了回去。

我在盆里搓了巾帕擦拭了伤口,剑尖划过我的皮肤的那一刻并没有剧烈的刺痛,他的手在刺向我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偏了方向。

即便怒极攻心,他都不忍伤我,这是这几年我都愿克制自己留在宫里的原因,而如今,我是再也不想多留片刻。

天亮了,我在雍正四年的第一天被完完全全地隔离开来,一把沉重的铁锁将房门牢牢锁住,我带着身上的伤和满心的痛隔窗望着天,痴痴地唱:

山也迢迢 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遥遥

盼过昨宵 又盼今朝

盼来盼去魂也消

梦也渺渺 人也渺渺

天若有情天亦老

歇不成歇 调不成调

风雨潇潇愁多少 愁多少

…… ……

胤祯,你可听过这么一句话: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你曾说过,我们会白头到老,今时今日,我还该信你吗?

傷怀

这几年以来我还是头一次来这西房,这里远不及东耳房的华丽,只有简单的一只茶几和一张桌子,陈旧但十分干净。宫人送来的饭菜我一口也没有动,她们仍是那句话:“皇上吩咐了,除了离开这间屋子,姑娘的要求都可以办到。”我笑了,叫她们拿来几埕酒,对着窗独自喝起来。

无论是玉瑶还是初婳,我的酒量都不好,酒品也很一般,有一回和弘睿他们喝酒吐了弘睿一身,弄得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沾酒。而此时此刻,除了醇香佳酿一解千愁,我还能做什么。胤祯啊,你若知晓我此刻的境况,是否会笑我痴,笑我傻?也是,我定是傻的,清酒而已,又如何解得了千愁呢?

我隔着窗问站在外头待命的宫女,“不是过年了么,宫里怎得没什么喜庆气氛?”

那宫女恭敬但淡然地答道:“回姑娘,奴婢身份低微,并不知情。”

我笑笑,“噢,身份高了又怎样?你看那天上的飞鸟,它才好哪!”宫女不说话,低着头不出声。我便这样从晨曦微露一直喝到晚霞熠熠,再看着那落日的余辉一点点散尽。

夜,来临了。

一只麻雀飞到我的窗台,在沉黑色的木框上走了几步,灵动的两眼来回旋转,最后落在我手里的酒壶上。它微微震了震翅,一跃跳上了壶口,低下头闻着壶里溢出的香气。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它的羽毛并不多彩,毛色却釉色发亮,是只漂亮的小东西。

“小东西,你想喝酒么,我分你一点如何?”我倒了一些在窗台上,它倒也不客气,闻了闻大胆地吸起来。吸了几口,小东西满足地停了停,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展翅飞远了。小小麻雀,生得平凡,却也自由,自在。

我轻声叹了口气,感慨道:“小东西,喝得这样痛快,是你也有烦恼么?还是,你可以把我的愁分一点带走呢?”我看着它远去的方向,想着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飞到胤祯身边的样子。空空的酒壶摆满了桌,我找不到还可以喝的酒,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去,再给我拿几壶酒来!”

那宫女动作很快,满满的酒又放在我的面前,我抓起来就往嘴里倒。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离愁渐行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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