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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宽容'“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

诺贝尔·埃里亚斯(1991)认为;个人与他所处时代的社会是一体。他的动作、他的言语、他的思想,哪怕是最个性化的,也体现一个整体运动。因此,集体无时不是由个体构成,而个体也无时不是由集体构成。我们的调查可以通过揭示广泛流传语汇的意义(也揭示一种社会机制的存在)证实这个观点,如:“白痕”、“吊带裙”、“所有人都这样做”等等。被人重复最多的、带有极强规律性的语汇无疑是“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我们是讲民主的,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F94);“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这是他的自由”(F99);“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这是他的生活”(F20)。只有孩子们对裸乳的看法还处于严格的道德判断上,如“好”、“不好”。几乎全部受访的成年人都声称这是每个人按照自己意愿行动的权利。他们几乎众口一辞,而不管调查者是否提出这个问题,就像回答问题前的序曲。有时,他们显得过于急切,以至令人怀疑,好像这样断然肯定可以使他们一下子结束访谈,重新获得植物性麻木和皮肤每一刻的零散感觉。总的来讲,海滩是宽容的,因为判断意味着思考而阳光下的思考尤为辛苦。自由的原则与身体舒适完美融合,比如,与温暖沙子的接触、阳光和水对肌肤的触抚令人十分愉快,它们不仅沉浸在美景之中,还沉浸在温存和宽容的基本精神之中,沉浸在一个和谐无争的社会之中(古莱斯塔德;1992)。“我不是那种爱看别人的人,我能容忍,因为每个人在做他想做的事。我不去看别人,每个人都是这样,他们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人们感觉好就好。而且大家都这样,自己也感觉愉快”(F61)。个人自由是绝对的正统规则,是形成海滩精神的基础。在调查中,也提出有关建立裸乳专门区域的可能性问题,如自然主义者海滩。它得到的答案率直而且一致,充满敌意:这种想法与自由原则如此背道而驰,以至于每个人都感到必须大声疾呼加以揭露。“裸乳的制度化是我不能容忍的,真的!每个人做他想做的是天经地义”(F94)!“这十分愚蠢,今天已经行不通了”(H64);“还有人完全脱光换衣服呢!如果他愿意,我并不觉得不妥,我拥护自由,痛恨限制”(F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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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意愿

宽容是一种增值的价值,经常被摆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欧洲晴雨表》;1993),这种社会原则有助于个体对道德规范的自我界定:每个人应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生活;他的选择应该得到尊重。这种变化是深刻的和迅速的:在一代或两代人的时间里,伦理范围的生成就从集体的和明确的方式发展为个体自我界定的方式。1960~1970年间,正是裸乳兴起之初,个人的判断可能还是一般性(好或是不好),不遵守传统价值观的人被视为不正常的人。今天,纯粹个人性质的意见与每个人享有的按照自己意愿生活的权利之间的差别已经被谨慎地区分出来。“应该讲我不觉得这样非常好看,但每个人是自由的,这样做很难得”(F140)。一种集体规范刚刚形成时,它处在构成无法回避事实的内含和内在性的模糊状态中。“没什么好说的,在今天,这很正常,所有人都这样做,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H65)。过去的原则是一种明确的集体规范原则,是一种是与非的共同规律的原则。每个人在提出自己个人意见和坚持建议以此为模式时,他是在公开地重新定义这种核心规范。今天,这种规范已经变得十分模糊,被自我宣布的个人模式的多样性取而代之,比如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因此,提出个人意见并将其确定为公共规则已不再可能,而且,这种不可能性已被明确认同。因此,越来越以个人意见作为自己行动指南的个体,似乎对集体管制方面的意见越来越少。因为,从表面上看,这已不再是他的事情。然而,我们注意到它仍然在隐秘地通过身体和目光的游戏主动施加影响,尽管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从此言语基本上留给了另一种东西:自由原则的宣布。

海滩是这个新的价值生成系统的前沿,因为来这里的人多是青年人和现代人,还因为这里倡导自由精神。“每个人做他想做的事,每个人都是百分之百的自由和宽容”(F156);“我赞同个人拥有绝对自由”(F100)。在这个意义上,海滩尽管懒散,但它仍不失为民主的实验室,一个检验通过个人自由选择达到共同相处方式的空间。所以,许多人拒绝谈论他们对裸乳的个人看法,担心这种看法可能被视为试图作出判断和规定(这表明说者的观点陈旧;应该谴责)。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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