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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铁青,伸手指着风劲节:“你,你,你,你胡言乱语,诬蔑朝廷命官,真当本官,奈何你不得了?”

“当然不是。你还是有一个理由可以找我麻烦的。”风劲节叹口气,“我身为布衣,见官不拜,公堂之上,说笑无忌,已是咆哮公堂之罪。按律,你可以对我用杖刑。”

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再叹口气:“我又何尝愿意挨打。可是要我给你这样恶心的家伙,下跪磕头……”

他伸手掩口,做个几欲作呕的姿势:“我还是情愿选挨打算了。”

“你……”刘铭基本上已经是连骂都骂不出一个字了,脸色由青开始转白,伸手取了令签,用力掷下,“给我重重地打。”

这一场审讯,震动了整个济县,从风劲节被押上公堂,沿路的百姓就纷纷聚了过来,直到风劲节被按在公堂之上杖责,整个公堂外,整条大街就已经挤满了百姓,而附近几条街,人还在不断聚拢。

大老爷审问济县第一富豪,第一善人,这已经是小县城里的奇事了。

而更奇的是,被审的人,一开始就自认死罪,而审人的反而气得半死。

最不可思议的事在于,挨打的人,一边受刑,一边纵声大笑。而下令打人的人,却气得不停地发抖。

直到风劲节受完八十大板,还被上了二十斤的手足重枷,由几个捕快半拖半扶地押到牢里去,依旧大笑不止。而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到后来,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根本没等用完刑,就自己转身,躲到后堂去了。

待风劲节被押走,这一堂官司算是审完,满堂衙役居然还站着发呆,不知道要散。而满街观看的百姓,也无不咄咄称奇,人人震愕莫名。

风家的下人,管家,早就打点清楚,飞快跟往牢房去了。

而常与风劲节来往的县内仕绅名人们则都具了名帖,纷纷往拜刘铭,要为风劲节说话。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 入监

风劲节一关进牢房没多久,管家就把上下关节全部打通,进到牢房里去探望。

见了面就忍不住老泪纵横,哭出声来:“我的公子爷啊……”

其实风劲节关起来不到半柱香,拿了好处的狱卒就把他的刑具给打开了,也给他安排了一间极干净的牢房。虽说受了杖刑,但他身强力壮,而且以前在沙漠上经商,什么苦没吃过,为了防范沙盗,更是从小练武,真没把这伤当回事,所以表面上虽是阶下囚,其实状况不算差。

他在公堂上可以进退随意,从容自在,如今被这么一个老人家扯住大哭,却哭得他头痛欲裂:“福伯,我好端端的,你用不着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

可惜忠心而伤心的老仆人这个时候是不讲理的,完全不理主人家说什么,痛哭道:“我的公子爷啊,你这娇贵的身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都怪那个狗官……”

风劲节听得猛打寒战,不是吧,才享了两年福,就把以前风里来沙里去,拼死拼活的苦日子给忘光了,娇贵?福伯,你今天才认识我,那两个字,何曾与我有半点干系。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风劲节,也很识相地放弃和老人家讲道理的可能了,咬着牙,闷着气,忍忍忍,终于忍到福伯哭够了,骂够了,这才拭着泪说:“公子爷放心,这里上下我已经打点好了,断不至于让公子受了委屈就是。”

话虽如此说,抬头看看,监牢里四下阴森森的景致,由不得老泪又开始往外涌:“我的公子爷啊,你平日里每天都要看最好的景色,现在却只能对着这几堵墙,你平日要换四五套京城郑庄记的王大师父亲手做的衣裳,现在却只能穿囚衣,你平日总是让最秀丽灵巧的丫头服侍,现在这里只有一堆长得凶神恶煞的狱卒,你平日······”

风劲节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苦笑着打断他犹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的唠叨:“行了行了,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你不用担心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会很快适应的。”

福伯再次拭着眼泪问:“公子还有什么需要,我立刻去办。”

“别的也没什么,只是那上好的酒却是缺不得的,一定要给我送进来。”

福伯责备道:“公子爷,你受了杖刑,现在那个狗官还想要害死你,你还喝什么酒?”

风劲节笑道:“他爱干什么是他的事,难道因他要害我,我就不喝酒了?”

福伯知道自家主子任性,也不好再劝,只得叹到:“也罢。想来各位乡绅都已经去求情了,我看公子没多久就能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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