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不了,就听里面有人高声赞道:“沐之兄好文采,果然不负这解元盛名。”

邱凌一听,倒明白过来了,想来,这位作诗就是传闻中那位甘解元,怪不得连余瑜、甄庆霆二人都落在下风,看起来端得也是有其独特之处,邱凌听了一回,便径直走过去预备将林如海待客事情回报黛玉,顺便请她先继续回房休息。没成想她人都走到了黛玉面前了,她却似乎没有见到她一般,想是依然还沉浸在刚刚那首诗中,没有回过神来,这么看上去一双美目竟有些迷离,倒把邱凌吓了一跳,赶紧同雪雁和春纤将她扶好,一面小声叫着她名字,一面预备扶她回房休息。

而直到几个人重新把她送回到了房中,黛玉终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一面喃喃地复述那诗中一两句,一面有些恍惚地任由她们几个架起来回到房中,却也不肯好好休息,依旧静静坐在床榻之上默默吟诵,竟似个中了邪一般模样。雪雁平时哪见过这场面,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连一贯有主意春纤都有些怔忪,倒是邱凌仍算冷静,看了看黛玉虽然举止有异,但却依然神清目明,便并未急着出去惊动人来瞧,只管继续慢慢地同黛玉说话,看着她渐渐像似回过神来了,便上前柔声问道:“姑娘可是要什么东西么?”

那黛玉痴痴地看了邱凌一眼,却似没有看到一般,喃喃地道:“速拿笔墨来。”邱凌赶紧要春纤奉上纸笔,递给黛玉,便见她一把抓过,当即将那首诗默了出来,随即又在旁附和了一首,邱凌见了这个情形,倒也隐约明了黛玉为何会如此了,黛玉原本便是个性情中人,又爱极了这些名诗佳句,偶有沉溺也是不足为奇,现下既然都和了一首了,想是多少已经略微尽了兴,便忙顺着这话题安抚了她几句,她长叹了一声,又看了一遍,方才作罢,总算听了邱凌劝,将纸笔都暂且放下,先行休息了。

正文 37、暗生

且说黛玉自那日听了那甘解元即兴赋得那首新诗,竟似引得情思暗动了起来,邱凌初时还颇为担忧,但见她每日里在府中侍奉林如海照旧晨昏定省,都是依着规矩做足了,家中也算是管理井井有条,日常功课也不曾落下,同东平王府行走交际也并未怠慢,竟似比先前还要更能干上几分,便也渐渐地放下心来。不过仍然还是免不了多费了些心,在旁多加留意,却见黛玉但凡略有些闲暇独处之时,便常看着那日那两首诗稿,或凝神静思,或含笑浅坐,或黯然神伤,倒也无其他异状,不是如邱凌这般用心兼且朝夕相对人,几乎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

雪雁便属于看不出来那类,每日里高高兴兴地服侍黛玉更衣洗浴等杂务,做得十分得心应手,也算是相当细心周到。春纤倒是看出来点什么,还私下里悄悄地问了邱凌两句,却也被她巧言搪塞了过去,这倒也不是她有意敷衍,实在是,此等事当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她总不能直说,咱们姑娘,这是少女怀春啦,爱上人家少年……首诗了。

真是想想就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十分欠妥,完全说不出口。这个猜测靠不靠谱还另说,况且,即便果真是如此,真要是这么说了,也不免太过草率,失于恭敬了。她还记得前世在红楼书外看,只觉得群芳之中,虽人皆薄命,各有情痴,却唯黛玉用情,最是缠绵悱恻,愁肠百结,愈是情真意切,愈是给伤得体无完肤,连那牵涉前缘过往都透着窝子故事,那“还泪”桥段虽然有些无稽,但总归也可以算做她爱情个隐喻,悲伤和凄美充斥其中,不过源自初始时不平等。他对自己好,终归是要还,终归不是可以同游天地间存在。无法言说缺憾,求而不得,亦或是所求,原本就非人。

这世,邱凌得以掺和在侧,虽有心想引导这孩子性情,但竟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当真有什么前生后世缘故在,她尽力折腾了这几年下来,养得黛玉虽然看起来身子比原来略好了些,有时候脸上也比原先略微多了些笑意,但她活在那儿,行走坐卧依然没有脱了邱凌心目中那黛玉该有样子,当真如同沐雨莲花般,满是“风露清愁”。宝玉那活宝贝送了她“颦颦”二字,不庄重是不庄重了些,倒也算是恰当,她这些年与黛玉朝夕相对,才知道,果然这世上总是有那么种人,是天生风流情种,平素里瞧着便觉得我见犹怜了,若旦动情,便更是再也掩不住骨子里那种缠绵。

情之为物,就算淡漠如邱凌,也曾经很是煎熬过回,所以她深知,这东西要来,是挡也挡不住,自己现在所能为黛玉做,也不过是小心地看护,寻着各种话题陪她谈谈心罢了。

邱凌虽自诩很能理解黛玉此时心情,但或许,说她已然情动话,现在还言之尚早,或许只是因为那首在她看来不过是文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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