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穗的泪水(双更合一) (第2/3页)

心情甚至冲淡了早上起床后的些许沉郁。

对幸村来说,并不介意多几个人看他的比赛。

即使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同一时刻,同一个起跳和发球,同样的手臂弯曲的同样的弧度,映射在所有站在在球场旁的瞳孔中,他今天所打出的球,唯独会在美穗的眼中存在着网球之外的意义。

或者说,唯独在幸村的心里,有着只想传递给那位少女的隐秘私语,美穗所看的东西才独一无二起来。

因为全世界,幸村只希望美穗能了解自己,这种渴望是初次恋情的纯真、还是所有恋人都会有的辗转酸楚、是爱中值得被赞颂的、还是值得被忧虑的东西,他已经全然不在乎。

正是这种眷恋的期待,区别了美穗与其他所有人的人,一切只因此而不同。

想到这里,他去看那个带着樱桃项链的女孩。

她正弯着腰偏头,认真的问幸村。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美穗其实昨晚都没睡好,今天怎么回答幸村同学的问题,幸村同学赢了怎么回答,输了怎么回答。

其实不管输赢,今天还是昨天,美穗不觉得自己的回答会产生什么变化,两人认识也有一年多,交往了几个月,每天都有说不完话,幸村从不对美穗隐瞒些什么。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人品贵重’,有点陈腔滥调。

‘幸村同学不管对谁都很热心,但也体贴的不会去滥用别人的好意’,跟恋爱好像没什么关系。

‘幸村精市是花开院美穗喜欢,信赖的人’,酸的牙都隐隐作痛。

就像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看似正确答案的应考生,又总有种什么样的答案都会被接受的安定感,美穗苦恼的的脑内敲自己的头。

跟网球俱乐部其他人告别,两人走到幸村比赛的球场中。

美穗按照惯例坐在教练席上,放好水壶和毛巾,随时准备给幸村使用。

幸村的对手年龄上推测是个高中生,按理说很有已经经历过大半发育期的优势,高中生在对面场地却板着脸,如临大敌。

教练的椅子很高,足以让美穗坐在上面前后一摇一摆的晃着腿,她看着幸村从网球包中拿出球拍,最后确认一遍握手的手感是否合适。

比赛开始了。

即便在美穗最夸张的设想中,也没有如此荒诞的情形。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每一球的打法,从中又能得到些什么东西,比分已经推进到四比零。

能过五关斩六将,在全国性的赛事中走到现在的选手,在美穗直观的旁观者视角上,居然跟幸村过去在网球俱乐部对打的,其他网球俱乐部车轮战时提供的成员,没有看出多少实力差距。

当然不可能是其他网球俱乐部的十几个人,全都是全国赛事的本赛水平,只能解释为幸村的实力太强劲,以至于能彼此差别很大的两位选手,在他面前都是一模一样的无力,导致现在这位高中生和其他网球俱乐部的混人头选手显得差不多。

高中生喘着粗气,恐惧又慌张的看着幸村。

他让自己去想从小日复一日的训练,去想赛前教练的殷殷教诲,想母亲临行前‘如果这次还是输了,你真的没有时间在放在网球上了’的哀求。

真正对自己实力有所自信的选手,被称之为天才,甚至天才以上存在的人,从来不会顶着年龄的最高限度去参加某个年龄段的比赛,十六岁的人报名十六岁以下赛区的比赛,是年纪足够大,大到难堪依旧要打网球,拘泥于名誉,想要获得一些成绩和肯定的庸人。

我是庸人,高中生这么想着。

他自小就习惯被超越,同个训练班的同学们,初中网球部的社友们,参加各种培训中认识的朋友,或只是萍水相逢。

高中生唯一的优点就是足够喜欢网球,坚持的足够久,只要付出足够的汗水和时间,网球不会背叛练习,你和它每多走过一段路程,它就越多一点愿意对你展示自己。

同个训练班的同学转去学乒乓球,初中网球部的社友们高中不在打网球,各种培训中认识的熟面孔每年都在消失。

只要和网球在一起,即使没有天赋,即使面临很多忧虑,高中生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会在自己笨拙的努力中逐渐到来。

【不可能到来的】

不可能到来的。

视觉消失前,他恍惚间看到对面球场的少年,站在离自己太远太远的地方,远到自己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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