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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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十年前你抱着那个野种过府的时候,哥哥二话没说给她留在了府里,偷偷给你养着,等那野种长大了,甚至他怕嫂嫂欺负她,还让出嫁的我带在身边儿,她虽是个丫头,可我这么多年也没薄待过她!”

“舒舒,你可曾想过,你去请旨赐死哥哥的时候,哥哥心里会有多难过?你可曾想过,就算他被钉在钉板上活活钉死的时候,他都没说过你舒舒一个不字!哥哥对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对哥哥的?”

说到这里时,舒玉早已经泪流满面,而彼时滑坐在地的舒舒也早已泣不成声,她放肆的哭着,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泪眼模糊间,她隐约看见那门口呆住的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儿,她们都用一种惊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知道她们要问她:她说的是真的么?

舒舒闭上了眼睛,放肆的哭着,她不敢看,就像她完全不敢回头面对他的眼神一样,她崩溃了,一如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月光如此皎洁,洁白的银色就像那时的她。

十六岁的舒舒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子,自小饱读诗书的她看过太多的负心故事,杜十娘也好,柳如是也罢,纵有一身才情又如何,到头来不过将真心双手奉与薄情郎,她曾经并不信那世间当真有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所谓鹣鲽情深,即便她与自小便相识相知的二皇子延璋在一起时,她也常说:“鸳鸯都不像书上写的成双成对,你一个皇子,又怎么可能只我一人,再说了,我一个出身包衣的,可是连福晋都做不得的。”

那时的延璋只是看着她,并未多言,然而就在那两年后,她第一次参加了选秀,随后圣旨到了家中,当宣读完她舒舒指给二皇子宝郡王做嫡福晋的时候,她却实怔楞了,哥哥拿了好多银子给了那前来宣旨的太监,那太监说:“二福晋好福气啊,这可是宝郡王在万岁爷跟前儿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旨啊!”

新婚的那个晚上,他亲手帮她摘了繁重的打扮,合卺酒后,他轻手轻脚的给她篦着头发,他同她说:“一梳儿孙满堂,二梳举案齐眉,三梳百年好合……”

他并没有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新婚两年多,她知道他明着暗着拒绝了多少个指婚,再加上她先后两次的小产,当时的皇贵妃玉录玳逼的更紧了,可恁是惹的皇上和玉录玳通通勃然大怒,他也绝对不松一次口。

她也曾劝他:“你这份心,我领了,可总这么下去,也委实说不过去。”

可他却说:“我若那样,便是污了你。”

那日,她在心里跟自己说,舒舒,得此一人,你何其幸也?

如果延璋不姓艾新觉罗,可能那一场噩梦便不会存在。

当他们新婚的第三年,保酆帝亲征准葛尔,命延璋,延琮随驾在侧,出发点将之前,保酆帝擢升延璋为宝亲王,一时间,几个成年皇子中,他的风头最显。

那时,府上人人都为二爷即将建功立业而高兴,唯独舒舒,她惦记的只有延璋的安危,毕竟是战场,刀枪无眼。

于是,她便日日吃斋念佛,无论京中多少个大大小小的庙会,她都一个不落的,务必要去烧上一根高香,不厌其烦的念着:“信女舒舒愿把自个儿的福份通通赠予二爷,只求佛祖佑他万事平安。”

佛祖听见了她的话,于是在那个晚上夺了她过度漫溢的福份。

那日的庙会之后,她照常进了那巷子口侯着她的王府马车,可随后而来的,便是一场她这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噩梦。

当那第四个人淫笑着提起裤子的时候,全身疼到麻木的她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勇气,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接着便是那七八只拳头,朝她狠狠打过来。

一拳,两拳,三拳——

不知道多少拳后,舒舒真的没了力气,她像一张残破的纸片一般,重重的砸回了马车之上,那几个狂徒走了,可她的手上却紧紧攥着一个什么。

丫头春喜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看见她的模样儿,顿时大哭,她掀开车帘,要大喊来人,可却被气若游丝的舒舒揪住了衣角。

她干哑的声音拼凑了残破的一句话:“去……宫、里。”

舒舒是个柔弱如水的女子,没人能够想象,在她遭了这样的难后,她是靠什么样的意念不哭不闹,径直到了坤宁宫。

她从小到大,谨遵礼仪,从未跟任何长辈大小声过,可那一日,她见了皇后博尔济吉特氏,非但没跪,甚至站的格外笔挺。

而博尔济吉特氏瞧见她那一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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