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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却有三个人。站在前面的一个,就是昨ri见过的那邻村王大户家的老家奴,一口一个方公子让他很不适应的那位。

至于后面有两位,一位正是外貌娇媚其实泼辣的王家小娘子;另一位不认识却见过,就是早晨祠堂分家时,来看热闹的外村陌生人,身材矮胖,年纪约莫四十余岁,不知找自己有何贵干。

小美人也好,陌生人也好,方应物都没去太过于注意,他目光却被老家奴牢牢地吸引了。因为此人手里提着一具足足三层的大食盒,在当前这比什么都诱惑人。

“听说你没饭吃了,奴家特意来给你送饭。”王小娘子很开心的说。

“多谢。”方应物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摆放食物的老家奴那里。

“你今ri早晨的事情奴家都听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能掐会算了,而且有些话很有道理啊。”王小娘子热忱的搭话说:“你从来没出过门吧?你怎么知道外面当铺放债的规矩都是月息三分利?连奴家父亲都不清楚这些呢,我三叔说,附近有你这种见识的人很少。”

得到美人奉承,方应物略带小小得意,随口答道:“这就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胸中自有韬略。”

王小娘子恍然大悟,粉脸现出兴奋神sè,“照此说,我家看在交情份上从来没给你算过这些,是不是坏了规矩?两年前你父亲借了三十两,按照月息三分,到现在是多少了?你给算算是否超过五十两了?”

方应物闻言yu哭无泪,这简直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才是本村头号欠债大户,在这淳朴的山村中带动起高利贷的商业化风气,其实最倒霉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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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请借县志一阅

王小娘子得意洋洋,眉梢高高挑起,很以刁难住方应物为乐。其实在她心中,方家无论欠三十两也好五十两也好,区别不大,只是图个口舌痛快。反正他都是还不起的,最后只能以身还债。

方应物稍稍远离她几步,这小妞美则美矣,绝对招惹不得,一不当心就要永坠沉沦了。

随即他“义正词严”的驳斥道:“人无信则不立,所以规矩大不过约定!当初家父如何写的欠条,就如何还债,没有你这样中途自行加利的道理!”

这很不解风情的顶撞,让王小娘子感到大失颜面。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又不是真要加利息,她心里委屈极了,怒气冲冲道:“反正一个月后就是欠债到期的时候!你好自为之!”

说罢,王小娘子招呼了老家奴,这便走人了。

秀sè不可餐。留下了食物就好。。。。。。方应物目光重新回到桌上的碗碟,如今他可没有“不是嗟来之食”的勇气,关注食物更重于女人。

但此时桌子边上还站着别人,正是随同王家小娘子前来的中年人,不过神sè尴尬的很。

方应物猜出几分,此人与自己并不相识,这次估计是想来拜访自己,所以要让王家小娘子在中间引见。但中间人还没完成任务就跑路了,他留在这里能不尴尬么。

方应物勉强打起jing神,拱拱手见礼道:“阁下怎么称呼?”

“敝姓王,乃邻村中花溪村的人。”那中年人还礼道。

方应物疑惑的问:“阁下与王大户王员外怎么称呼?”

“乃族中堂兄弟也”

“原来是王叔,请入席。”方应物延请道。花溪上中下三村各有不同姓氏,多有姻亲往来,叫一声王叔也算合适。

没有凳子,桌子被抬到了床边,两人坐在床沿上边吃边谈。

原来这中年人名唤王魁,平常并不在家务农,而是在县城中与人合伙,经营一家小小的杂货铺,算是比小商贩稍强一些的小坐商。

今ri早晨他到上花溪村走亲戚。恰好听到方秀才家儿子与叔父闹分家,因为他知道堂侄女与方应物之间纠葛,当即对此事起了兴趣,便去祠堂里围观了过程。

方应物不清楚王魁前来拜访为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这些食物必然是王魁送来的,王家小娘子并不像是这般细心的人。

王魁的见识,比周围普通山乡村民还是多了一些,说起县内事情头头是道,甚至对邻境的掌故也有所耳闻。“淳安县地处浙西偏远之处,再向西边就是南直隶的徽州府了,想必贤侄也是听说过的。近些年来,那边风气与从前可是有所不相同了。”

原来淳安县西边就出了省界啊,方应物闻言问道:“什么不同?”

王魁感慨道:“徽州府里有不少百姓出外行商,而且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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