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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阿玛恩典,孩儿告退。”

今儿个被诚德帝当了回刀子使,又遭了回敲打,这等气运着实不咋地,尽管都是预料中事,可弘晴心情还是极为的不爽,原就不想多逗留,而今,诚德帝既是开了金口,弘晴自也乐得赶紧走人了事,但见其恭谨万分地谢了一声之后,便即就此退出了养心殿,也没再去丰台大营,而是就此乘了马车往自家府上而去了……

“老三何其忍哉,皇阿玛尸骨未寒,这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朝兄弟们动手了,可怜老十四不过稍有违逆罢了,何至如此残忍相待!”

今个儿心情不好的人绝不只弘晴一个,四爷的心情同样是恶劣到了极点,早先传来老十四被弘晴拿下的消息之后,四爷便已是彻底沉默了下来,直到正式的诏书已下,四爷终于是憋不住地开了口,满是伤感地便感叹了一句道。

“呵,此意料中事耳,自十四爷领兵出征时起,便已注定了这般下场,不说三爷了,便是王爷您登了基,也断然不会容得十四爷逍遥了去的,此无关忍心与否,实形势所然耳,若是十四爷能深自警醒,或可多苟延些时日,偏偏十四爷一门心思要出头,又岂能有幸致哉?”

四爷倒是深沉无比地感慨着,可邬思道却是一点都不觉得有甚稀奇可言的,无甚顾忌地便指出了十四爷悲惨命运的根源之所在,连四爷也一并开涮了一把。

“嗯……”

四爷与十四爷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彼此间的感情么,基本上就是个负数,不说是仇人,也差不了多少了的,从此意义来说,四爷与其是在感慨十四爷的悲惨遭遇,倒不如是在忧心自个儿之境遇,怕的便是自个儿会成为诚德帝下一个动手之目标,这会儿见邬思道不单不出言安抚,反倒是肆无忌惮地开涮了自己一把,四爷本就烦躁的心顿时便更烦上了几分,只是又不好发作出来,也就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眉头就此紧锁成了个大大的“川”字。

“王爷且放宽心好了,三爷就算要清算,那也不会急着朝王爷下手的,该担心的人是八爷才对,然,八爷其实也无惧,若是邬某料得不差的话,八爷应是已找到了应对之良策,就算三爷雷霆出手,八爷纵使会小有损伤,却也一准能保得住元气不失,倒是仁亲王怕是将有大不利焉!”

尽管四爷啥都没说,可邬思道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四爷的心思之所在,当即便笑了起来,一派胸有成竹状地便给出了个颇有些耸人听闻的论断。

“嗯?先生何出此言?”

这一听邬思道如此说法,四爷当即便是一愣,顾不得再玩甚深沉的伤感了,双眼圆瞪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莫急,且容邬某从头说起好了,呵,世人都在传三爷乃是因子而贵,此虽是实情,然,绝非三爷所乐闻着,三爷那人看似谦和,其实心胸格局都有局限,断不是海纳百川之辈也,在有诸位弟弟们虎视之际,其虽是忌惮仁亲王,却也不会愚鲁到自毁长城之地步,可若是诸位弟弟之威胁已然不存了呢?三爷会做何反应,应是不难猜的罢,王爷,您说呢?”

邬思道并未急着道破谜底,而是先行分析了一下三爷的品性,然,言语间已是颇多暗示了的。

“威胁不存?唔……”

四爷乃是灵醒之人,这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心中顿时便已是有了所悟,只是一时间还不敢全然肯定,自也就不敢轻易宣之于口,然,其双眼里不时闪过的精芒却显示出了四爷内心里的激动之情绪。

“王爷可是想明白了?”

邬思道并未去搅闹四爷的沉思,始终面带微笑地端坐在一旁,直到四爷猛然抬起了头来之际,方才笑吟吟地问了一句道。

第836章 穷极思变(五)

“略有所察,唯不敢确定耳。”

既是已然想透了最关键之处,四爷烦躁的心也就已是彻底平静了下来,面对着邬思道的笑脸,四爷始终平板着的冷脸上也已是荡漾起了一层自信的红光,但见其抖了抖袖子,颇具自信地便回给出了个简洁无比的答案。

“哦?”

邬思道并未出言追问,仅仅只是笑着一摆手,轻吭了一声,示意四爷详细说说。

“窃以为当是二字以概括之,一者为‘让’,二者为‘隐’,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四爷笑了笑,自信满满地给出了二字为解释。

“斯言大善!王爷能思及此二字,应对三爷已非难事也!所谓的让,不外乎退一步海阔天空耳,姑且先让三爷意气风发一场又如何,只消能以之换取时间部署,将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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