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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动遗诏可不是小事,而是篡位之举,是对诚德帝尊严的无情之践踏,这等情形下,诚德帝哪能容得三阿哥避而不谈的,但见其怒火中烧地便伸出了手,一把将三阿哥推倒在地,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句道。

“啊,是是是,儿臣说便是了,应该是大哥所指使的!”

三阿哥似乎被诚德帝的暴躁给吓住了,面色煞白不已地哆嗦了一下,而后方才一咬牙,一派艰难状地道破了谜底。

“什么?这不可能!”

一听三阿哥指证弘晴,诚德帝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没旁的,诚德帝本来就要传位于弘晴,这么个意思虽不曾公开宣布过,可将监国大权交给弘晴本身就已是在向群臣们宣告这么个事实了的,试问在这等情形下,弘晴又怎有必要去偷拿遗诏来着。

“皇阿玛明鉴,儿臣本也以为不太可能,只是从诸般迹象来看,最不可能的或许正是真相之所在!”

事情已然演化到了这般地步,三阿哥自然不可能在此际有所退缩,哪怕诚德帝的怒气已是骇人已极,可三阿哥却兀自强言解释了一句道。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尔给朕说清楚了!”

诚德帝本就是个疑心病极重之人,这一听三阿哥如此说法,心中的疑云顿时便大起了,紧赶着便追问了起来。

“皇阿玛,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个一早,我等前来请安之际,那万隆和便与大哥眉来眼去了一番,又是请示,又是批准地演了场好戏,当时儿臣等就感到情形有所不对,此无他,乾清宫洒扫之事乃是万隆和分内之事,又何须向大哥请示,且大哥虽是监国,依律却是不能干涉内禁诸般事宜,怎可胡乱下指示来着,若光是如此,儿臣也不敢断言盗取遗诏一事乃是大哥所指使,可先前万隆和自尽之际,却是乱发狂悖之言,说啥一旦大哥上了位,定会拿诸般侍卫作法云云,此非儿臣瞎编,殿中诸侍卫乃至那些个洒扫的小太监们可是都听得个分明了的,皇阿玛若是不信,且将众人召来一问便可知根底。”

三阿哥乃是有备而来的,铁了心要将弘晴往死里坑了去,自是怎么严重怎么说,当即便令诚德帝脸色时红时白地狂变不已。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朕,唉,朕……”

一听三阿哥所言不像有假,诚德的脸色当即便垮了下来,只觉得自个儿的苦心愣是被弘晴给辜负了去,伤感之意顿时便大起了,整个人瞬间便没了精气神。

“皇阿玛,您要保重龙体啊,事情虽出,好在并非无可挽回,您若是出了点事,叫儿臣等如何自处啊,皇阿玛,儿臣求您了。”

眼瞅着诚德帝伤心若此,三阿哥不单不惊,反倒是窃喜不已,当然了,以其之城府与演技,这等喜色却是断然不会带到脸上来的,但见其作出了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边苦苦地哀告不已……

第1068章 死间(三)

“保重龙体?嘿,朕都还没死呢,就这么急着要请王八吹鼓手给朕送终了?好,很好!”

诚德帝的个性相当之复杂,既多疑,又容易走极端,一开始是断然不信弘晴会暗中做下这等盗取遗诏之勾当的,可被三阿哥如此这般地一解说,诚德帝还真就信的,此无他,若是三阿哥言及万隆和临死之前确切地喊出了“仁亲王”的名号的话,诚德帝不单不会信,反倒会认定是有人要构陷弘晴,可万隆和那句“我家王爷将来登了位”之言一出,再与先前其跟弘晴之间那些满是暗示——至少在诚德帝看来是满是暗示的言语一联系,诚德帝当即便又走向了极端,伤心之余,怒火也已是熊熊而起了,咬着牙关便冷厉地哼了一嗓子。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啊,贼人虽是不孝不屑之徒,然,势力庞大无比,于朝野间盘根错节,倘若处置稍有不慎,社稷危矣,儿臣叩请皇阿玛三思而行啊,皇阿玛,儿臣求您了。”

诚德帝越是愤怒,三阿哥的心中便越是欢愉,可表现出来的却是一派的忧心忡忡,磕头连连不已,哪怕是额头上都已见了血,却依旧不曾稍停,那小模样儿还真就宛若是忠肝义胆之贤良一般。

“哼,朕受命于天,岂能容此逆子胡为!尔不必啰唣,朕……,嗯……”

三阿哥越是劝,诚德帝便越是怒不可遏,心下里虽已是起了要废黜弘晴之想法,可一想到弘晴在朝野间的强大实力,废黜的话语却愣是不敢说出口来,也就只能是闷哼了一声了事。

“皇阿玛在上,儿臣在此发誓,无论皇阿玛要儿臣作甚,儿臣都自当竭力以为之,纵万死亦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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