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中摇曳,光影摇荡,在祠堂中倍添阴森感。

粗壮的小子名叫钟铁柱,一直是这帮孩子的首领,经常带着他们到后山拾些干柴,运气好了打几只野兔山鸡一类的小型野味,像今天这样打了一个獐子的机会很少,林中的獐子很狡猾,能够凭借嗅觉闻出生人的气味,只有在逆风处才能见到,还要配合眼力,准头才能射到,由于小孩们人小力微,像今天这样的收获还多亏了被叫做小临的小孩提早设置的陷阱,可遇不可求。

钟铁柱从身后拽起一把闪亮的粗刃柴刀,先拿过一盆水将獐子剥皮洗净,挖开内脏,切开四肢,拿起一条大腿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孩,吩咐道:“春旺,把这条獐子腿给你娘带回去,你娘的腰疼一到风雨天就犯病,多补补身子!”

“诶!”被叫做春旺的小孩生的浓眉大眼,一脸忠厚相,感激地答应一声,接过獐子腿,用早先带好的树叶包好。

随后,钟铁柱将另外两条獐子腿分别分给两个家境不是太好的孩子,到最后一条腿儿时,递给了正在用火石引火的一个穿青衣短袖少年:“小临,给你爷爷带去,今天多亏你了,不然俺也射不中这畜牲,这条腿你给老爷子带回去,他老人家平常没少接济俺家!”

四周的孩子都闻声点头,钟临的爷爷钟天德是“钟家坳子”首屈一指的“响子箭”,就是最高明的猎人,一把黄桦弓百步穿杨,设置的陷阱就算是狐狸都逃不掉,许多村里的后生都是跟钟老爷子学的手艺,老爷子还常常接济村中的孤儿寡母和家境贫寒的穷户,全村人对钟天德老人的感激都是发自肺腑的。

“不,柱子哥,不用了,我爷爷不会要的,给猴子他家送去吧,他爹出门快一个月了,就他娘跟一个妹妹,小蓝儿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钟临刚把火石对着干草点着一个火头,正在对这火苗添干草,听钟铁柱这么一说赶忙拒绝,少年生的挺俊秀,天庭饱满,地格方圆,身材硕长而不显单薄,小腹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露在青衫外的肌肤因长年的野外生活散发出一种蕴含力量的古铜色光泽,一双眸子深邃灵动,转动间光华流转,使人感觉到此子的不寻常,是那种独立特出,机智敏锐的人物。

他家里有二亩三分梯田,一年耕种下来,本身口粮就差不多够了,加上他父母早前死于战祸,家里就他跟一个爷爷,平常老爷子再打点猎,换点生活品,虽然清苦,却也衣食无忧,而钟侯家如今就一个老娘,加上个才十三岁的妹妹,生活比他家艰难的多,所以赶忙拒绝。

钟铁柱听到此,明白钟临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坚持,伸手递给了正人模狗样指挥小胖子添柴加火的钟侯。

这帮玩伴光屁股长大,彼此之间没什么客套虚伪的东西,钟侯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獐子腿,先谢过柱子,眉开眼笑的对钟临两眼放光道:“还是临哥疼我,嘻,当然还有柱子哥,不过此疼非彼疼,临哥对我这么好,等蓝儿长大了一定让她嫁给你,嘻,你们简直就是天设地造,那个闭月羞花嘛!”

“去!”

已经把剩余獐子肉插到篝火架上的钟临没好气道,“谁跟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添干柴,火太虚旺了!”

一众孩子正在笑闹,就感觉四周的气温突然变得凉了下来,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子寒气,越来越冷,刚才还燃烧挺旺的柴火堆,火苗摇拽着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一堆碳红,还在噼噼叭叭的作响,横梁上的大红灯笼突然熄灭,祠堂外月影凝空,屋内却突然变的阴寒无比,墙壁之上闪烁着青光,阴森可怖。

“妈呀!”

小胖子钟三馗一脸惊恐的神色,撒手把正添着的干柴扔了出去,伸手指着神台之上,两腮哆嗦着惨叫一声,“咕咚”坐翻在地.众人扭头骇然扭头望去,就见到香案之上升起了袅袅的青烟,慢慢汇集成一个青绿人形,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

这一家伙可炸了庙,再大胆的孩子也毛了,哭爹喊娘的噌噌跳起,扭头就往外跑。

“砰!”的一声,祠堂的两扇木门咣当一声自动关紧,任谁也拉不开。

就在这时,香案上的人形青影突然张口喝道:“尔等怕甚?”

“鬼大哥!”

鬼头鬼脑的钟侯一看形势不妙,首先“扑通”一声,朝香案之上的青影跪倒,獐子腿也顾不得了,甩出老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鬼大哥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乳婴孩,老夫行走江湖,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厄~大哥~敲门,您老人家千万别勾我的魂走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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