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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边挪动肥胖的身躯,边对着添寿说道:“先将他安顿在正厅候着,我随后就到。”

添寿领了命,咚咚咚地跑出帐房,余东鹤将桌上东西随便收拾,并且拿出早就假造好的“天玉货栈货册”,他顺了顺胸,告诉自己,这场戏要演完了,大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拿起丝帕朝额上汗珠一抹,再将嘴角微微扬起,立刻抓起货册,朝正厅急速而去。

第四章

宴客厅内,灯火一片通明。

余东鹤连忙命令伙房,火速做出几道像样的菜色。好来款待这位远到娇客。

“比约定的时辰还晚了些,想必造成余东家不便,还望多多海涵见谅。”这是杜烈火第一回和余东鹤照面,礼仪与客套自然是免不的。

“不敢不敢,陆姑娘平常就挺照顾我们生意的,而杜二当家的又亲自来驮运这批货,可真是我们大……不,天玉货栈的最高光荣啊。”余东鹤及时收了嘴,差点自掌耳光。

“余东家的客气了,生意本来就是有来有往,听陆姑娘说,这几年华北所需的稻米杂粮。全都指定苏州陆家,让东南一带的农产品,都能销至西北一带,这条商道能这般热络,余东家的功劳,可谓不小。”

“杜二当家的客气了,那也是因为陆家的货在各个地方,都广受好评,东西质精且实,从不渗水藏沙的、就连京城里的官仓,都由陆家精拣细挑后,才往宫里送去,皇上都不说话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余东鹤天生一副生意人嘴脸,人前人后,总不会说些不中听的话。

“是啊,还盼望余东家的,能给我们杜家一点点机会,好让我们杜家,也有机会能跟您做生意啊!”从没跟杜家

有过生意的往来,这点,杜烈火心里头当然会有那么些疙瘩。

“不敢不敢,谁不知杜家的丝绸绫罗,皆属上上之选,无论在织染及纺绣上,都可称得上是全国之冠,将来有机会,余某一定大力捧场,绝无虚言。”

“那杜某就在此先谢过了。”

“喔……不敢不敢。”杜烈火呵呵笑着,一旁丝丝不停看着脸色苍白的余东鹤,越看是越觉得奇怪。

而余东鹤当然也发现到有双灵动的骨碌碌明眸在看着他,他盯着她,她凝着他,明眸大眼对上绿豆小眼,仿佛有种奇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慢慢化了开来……

“敢问这位是……”开宴以来,顾着寒暄,都还没正式认识其他成员。

杜烈火也疏忽了这点,他一一介绍帮内其他成员,唯独丝丝,他只淡淡给了一句,轻松带过。“她……叫丝丝,是负责照顾马儿的,整队的马呢,都由她来打理。”

余东鹤看这女娃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原人士,鼻儿尖尖,睫毛长长,轮廓又深又挺,最主要是那两颗乌溜溜的大眼,像极了边疆塞外的民族,会出现在江南一带,那倒是新鲜了。

“看这姑娘似乎不是中土人士啊!”

“大清帝国,地大物博,八荒九垓,尽是胞与,又何须分是同族,或是异族呢?”

“这……这二当家的说得是。”这话一落,他便发现丝丝怎么将注意力全放在餐桌上的碟碟碗碗上头,一下子拿起筷子看,一下子将瓷碗翻底,这到底是……

轰!

完了,他脑袋瓜突然像被砖头打到,整个人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敢问一下余东家,这碗底下、瓷盘底、调羹内,都写着个‘生’字,这‘生’字代表什么意思啊?”刚刚在两人交谈时,她一时无聊,翻着桌上餐具摸摸看看,没想到这误打误撞,还让她撞出许多奇特的地方来。

这个“生”字,就是指着“大生货栈”,余东鹤为了突显自个儿与众不同的品味,特到窑场请人烧制专属的餐具,在每套餐具底下或瓷面上,烧个“生”字,象征着他独特的风格,没想到,这微不足道的小地方,他竟疏忽了。

“生……生啊,哈,就是希望生意能生生不息,永续经营下去。”余东鹤脑子一转,临时找个话圆了过去。

“那你头上那匾额写的‘大家生财’,就是希望大家能跟你一样,可以赚很多钱喽?”

“是……是啊,大家生财,有钱大家赚嘛!”这哪是希望大家生财,那可是取其“大”字与“生”字,给铺名讨个吉祥话。

他快被这好问的小女人给问得头皮发麻,只怕再让她问下去,杜烈火会不起疑心,那才是见鬼了。

“丝丝姑娘真是观察人微啊,怪不得能将马儿照顾得这么好,来,我敬丝丝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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