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裴琰点了点头:“今日激战,他招式生疏,显是在掩饰真实武功,而且他的身形,故意东摇西晃,也是怕我通过身形认出他是谁。只可恨先前他与小丫头说话时,我们隔得太远,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顿了顿道:“把今日府中知道我带小丫头去揽月楼的人,还有今夜在揽月楼的人,统统查一遍,此人消息如此灵通,不早日将他找出来,总是心腹大患。”

他负手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淡淡道:“我对此人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到底是谁呢?”

安澄再等片刻,不见裴琰说话,轻声问道:“相爷,那查江姑娘的事情―――”

“不用再查她了,她既费尽心思逃跑,必不是暗探,就一野丫头而已。只是我还要用一用她,暂时放这里吧。”

崔亮开了药方,命安华前去配药煎熬,又取过银针,在江慈面上及手臂上扎上数针。江慈疼痛瘙痒渐止,只是全身疲乏,象被寒霜打蔫了的花朵,耷拉着头坐于床边。

崔亮见她颈中还缠着布条,布上血迹成团,解开看了一下,皱眉道:“怎么受伤了?”

江慈有气无力答道:“被猫抓伤的。”

崔亮凑近细看了一下,疑道:“不象是猫抓伤的,倒象是被兵刃所刺。”

江慈侧身往床上一倒,头刚好磕在瓷枕上,又坐直来,想起今夜被一蟹一猫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无端吃了这些苦头,心中气极,“啊”地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崔亮正转身将银针收入针囊,听到江慈大叫,叫声中充满羞恼,知她还有几分小孩心性,笑道:“别气了,下次注意别再吃这么多便是。”

他将银针收好,又步到铜盆前将手洗净,安华端着药碗步了进来。

安华步到床前,见江慈倒于床上,嘻嘻一笑:“江姑娘,还是起来喝药吧。”

江慈一动不动。

安华笑道:“再不喝药,等下可又会痒了。”

江慈还是一动不动。

崔亮觉有些不对劲,快步行到床边。安华忙放下药碗,俯身将江慈扶起,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乌青,气息微弱,竟已晕死过去。

月落星隐,晨雾四起。

裴琰只睡了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他想起一事,心中一动,正待去蝶园请示母亲,见窗外仍是灰蒙蒙一片,知时辰尚早,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到院中练剑。

崔亮步入慎园,正见院心里白影舞动,剑气纵横,冷风飕飕,寒光点点,宛如白龙在空中盘旋,又似冰雪在草地上狂卷。

裴琰纵跃间见崔亮立于廊下,轻喝一声,一招雪落长野,满院的晨雾似都在他剑尖凝聚,又直向院中桂树迸散,“喀”声连响,桂枝纷纷断裂,散落一地。

裴琰收剑而立,转身向崔亮一笑:“子明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到我这处来了?”

崔亮微笑道:“相爷好剑法,崔亮有幸一观,实是大开眼界。”

侍女小厮上来为裴琰接过佩剑,奉上香巾,裴琰擦了擦脸,又掷回盘中,转身向房内走去:“子明请进来说话。”

二人在西花厅坐定,侍女们奉上清茶和洁盐,裴琰轻嗽数口,吐于漱盆之中,侍女们又接过他脱下的武士劲衣,替他换上淡青色绣边织锦衣袍。

裴琰挥挥手,众人退了出去。他端起参茶,饮了一口,抬眼间见崔亮面上略带迟疑之色,笑道:“子明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必客套。”

崔亮饮了口茶道:“崔亮冒昧,不知相爷可曾听过,宫中有一味奇药,名‘仙鹤草’的?”

裴琰点了点头:“不错,宫中医阁内是有这一味药,但数量稀少,是专为圣上炼制丹药而用。子明问这个做什么?”

“江姑娘中毒了,性命堪忧。”崔亮微微低头,声音隐带忧虑。

裴琰端着茶盅的手在空中一滞,望向崔亮:“怎么会中毒的?”

“是她脖子上的刃伤所致,那兵刃上是喂了毒药的。”

裴琰眉头轻蹙:“听子明的意思,她所中之毒,要用‘仙鹤草’来解?”

“正是。”崔亮抬起头:“相爷,不知相爷可愿救小慈一命?”

“小慈?”裴琰轻声道,又看了崔亮一眼。

他想了片刻,慢条斯理地饮了几口茶,终开口道:“这事只怕很难办。‘仙鹤草’,宫中仅余三株,圣上好丹药,这‘仙鹤草’又是炼丹的良药,要想从圣上手中求来一株,我看十分困难。再说,我与江姑娘无亲无故的,圣上若是问起,我也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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