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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错位更大会手术,还是妥协了。 三楼中层相较于顶楼更通透亮堂些,幽暗的绿光,源自黄花梨架那颗祖母绿的浑圆明珠,夜色里光明如烛。 她无计可施,只能在这空待一晚。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听不见雷声,她却看见窗外黑云压城,想起那些志怪杂谈,什么古楼藏尸,她哪都不敢再看,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攥紧。 极度疼痛和紧张不安下,她身心俱疲,身体各部分机能已濒临崩溃,眼皮越发沉重,人也渐渐没了意识。 于暴雨里飙车,岑嚣过去屡试不爽,却头回恨不得背生双翼,瞬间闪现。 他风驰电掣赶到陈家庄园时,管家刚穿好衣服把总电源按开,雨幕中,恢弘古朴的藏书楼瞬间里外通亮。 岑嚣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台阶,一层层搜寻上去,毫不费力就在三楼角落里,发现那个蜷缩团一起的小小身影。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她却能安之若素,睡得人事不知。 他没办法松口气,急忙跑过去查看,才发现小兔子面容狼狈苍白,像是冬夜里凄清的月色,明净的额头上有块乌紫色的淤青,三千发丝凌乱铺满一地。 他攥着她的手腕,轻轻摇醒她,语气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姚蘼?” 眼前瞬间亮如白昼,姚蘼懵懂却惊恐地霎时一抖,他的身影渐渐清晰,眼眸低垂,黑发潮湿像沾了水,气喘吁吁的模样,竟像雨打后秾艳又落魄的刺玫。 他双唇喋喋不休似乎在跟她说话,她耳边却一片死寂。 “你来了!” 没了听力辅助,她沙哑干涩的嗓子,说话是呜咽和辨不清音调的机械音哭腔,像是音轨错乱的八音盒。 岑嚣神色焦躁,呼吸紊乱,却突然面对这般满是绝望,又清透似水的眼神,一颗心像是从高处跌下,再被人再狠揪起。 只觉得似曾相识,他不由得一怔。 漆黑的眸仁像是窗外无边夜色幽寂,他这才意识到,她没戴人工耳蜗?僵硬的肢体生涩地打起手语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嘶……” 他竟然会手语,她欣喜若狂,刚想回答他却扯动右踝伤势,疼痛像是过电般蔓延至半边身体。 花一样的年纪,就算再隐忍坚强,浸染桃色的眼尾仍不慎挤出一颗泪珠,晶莹剔透从秀气精致的颌角滴落。 姚蘼无意识摇了摇头,又变回那个不知所措的懵懂小兽,心虚羞赧地别过头。 小兔子嘴里就没句实话,岑嚣被她气笑了:“小孩,挺倔强啊~” 明知她听不见,他还自说自话。 他长腿微屈,慢慢蹲下身,那身浅紫色薄裙,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莹白雪肤,原本纤细脚踝早就肿胀发红,一看就伤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