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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两人终于在急诊科折腾完,医生苦口婆心建议她打石膏,姚蘼却都咬牙拒绝。 石膏制动太耽误事,她下周还有数节一对一课外辅导兼职。 看着刚取药回来的岑嚣,医生笑着揶揄道:“你女朋友还挺倔强~” 她蹂躏着被子,刚想说不是,谁料岑嚣鼻音哼笑了声,那双眼眸深处隐约含笑:“小姑娘,主意大着呢!” 语气中藏了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也不能由着她任性。”医生像给他支招。 “嗯。”他竟答应。 姚蘼哪还顾得上悲伤,耳根红透,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像是迟开的花苞躲在绿叶后面,迟迟不肯露脸。 出租车无法驶进校本部,岑嚣背着她从北门,一路到宿舍楼下。 晨光熹微,天澄蓝而薄透,远处只飘着一两朵霞色的云。 她昨晚连摔两跤,就算再嘴硬,经历连番惊吓后体力不支,伏在他背上渐渐睡熟了。 男生高大坚实的背影,步履稳健而轻,手背青筋凸起,骨节分明,侧眸看她温静睡颜时,锐眸融尽天幕的沉邃,偏多了小意呵护。 “你和岑校草这么熟,竟然不告诉我们?” 舍友突然喊她,召唤回她神游太虚的思绪,姚蘼面色平静:“其实就见过几面,估计是因为温学长和梁浅学姐……” “他如果和温学长是同窗的话,那你们”稚恩语气亢奋,像发现新大陆:“岂不是高中也是同校?” 她点头算是默认,陆稚恩满是幽怨::“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你们没问。”她眼眸隐晦闪躲。“而且我们不熟,他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姚蘼清醒、冷静,十余年活在别人“父不详”的流言蜚语里,独自挣扎。 岑嚣是她抬头,唯一能仰视的“光”。 他背她去医院,送她回宿舍,换了其他女生或许会小鹿乱撞,胡思乱想,但姚蘼却了然,他逗弄她时的语调,就像是逗弄和照顾高中时的流浪猫。 无关风月,只源自他一时兴起的悲天悯人。 那是高二冬至初雪时,一个阴云密布,寒风凌冽的黄昏,她无意闯入天台——他的“秘密基地”。 一个木制的袖珍小屋,一个碎花软垫,一个简陋食盆,以及那只她担心找了好几天的狸花猫,正吃饱喝足,躺着猫窝里伸懒腰。 再后来,他朝来,她暮去,两人极有默契,其实是她刻意躲开,他也渐渐发觉这只喵,也有旁人在喂…… 有时候是打翻的舒化奶,有时候多了自制猫爪板,还带蕾丝蝴蝶结,他不介意,反而省了不少心。 那次意外撞见岑嚣,是四月末春,荼蘼花开得正好。 她见不远处晃动的身影,猛地躲回门板后,见他迎着春日的夕光,凌厉倨傲的眉眼也染了橘调,只浅浅笑了一下看着脚边蹭他的猫,温柔地能把人溺死。 后来再回忆起那天,姚蘼总能清晰描绘出。 年少时的喜欢来时不着痕迹,发现时又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