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1/4页)

“眼睛瞧着像陛下的多些,鼻子却随了妹妹”,徐昭仪细细端详着怀中的婴儿,与孟昭仪的样貌做着比对。

虽说不足月,楚皇后挑的乳母却好。奶水供得上,看护又尽心。才七八日的功夫,小孩子便添了些份量,脸蛋越发红扑扑的好看。

孟昭仪爱怜地望着儿子,含了满足的笑意:“再不想我也有今天,有了孩子承欢膝下。这一辈子终于有了盼头,不用每日羡慕姐姐的好福气了。”

崇明帝已然赐了名字,五皇子随着前头两位兄长排行,单名一个字。

三兄弟的名字里都含有草的意思,崇明帝委实下了些功夫。

一则生怕孩子担不起富贵,崇明帝与妻子商议,女儿的名字随了花,儿子的名字便带了草。都是添些泼辣穷苦,希望好养活的意思。

二则花木森森,最有欣欣向荣之意。崇明帝希望儿女们这一生都会生机盎然,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两位昭仪娘娘谈论着各自孩子的名字,一时收不住话题。

徐昭仪惦念着花梨木箱子里的东西,又翻捡出那些亲手制做的针线,一样一样拿给孟昭仪瞧。

东西小巧了便显得特别精致,徐昭仪又舍得下功夫,一顶小帽子的穗头都用了五色丝线,越发令孟昭仪爱不释手。

捧了那小帽子往五皇子的头上比着,孟昭仪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大小正合适,眼看着要进八月,这帽子一早一晚如今就能用上,姐姐的手艺当真令人喜欢。”

将箱子一翻到底,见全是新制的东西,孟昭仪晓得徐昭仪是怕自己多心,没有搁一件阿萱的旧衣。

她反而故意开口讨要:“姐姐下次过来,记得带几件阿萱的旧衣。都说小孩子拾着穿衣更好养活,妹妹往日不信,如今也要迷信一回。”

做了母亲的孟昭仪显得比往日话多,句句都在孩子身上打着转。徐昭仪含笑应允,生怕孟昭仪久坐伤身,悉心扶了她躺下。

经此变故,两人没有半分芥蒂,情谊反而更比金坚。

约了明日再来探看,徐昭仪临要走时,却被孟昭仪悄然唤住:“妹妹整日躺得难受,难得姐姐来一回,便再陪我说几句话吧。”

吩咐乳母抱了五皇子下去喂奶,殿内只余了姐妹二人。孟昭仪招手唤徐昭仪坐在床沿,欠起身子将唇覆在她的耳边。

“素日里瞧着郭尚宫不错,如今才晓得是薄凉小人。前几日姐姐遭难,皇后娘娘那里尚且没说什么,她反到明令司针坊停了你我姐妹二人的吉衣。”

孟昭仪如今春风得意,又是楚皇后开了金口的淑妃娘娘,身边难免多了几个想表现的人物。

前番徐昭仪冤屈未解,自然没有人敢守着她乱嚼舌根。如今楚皇后那里无罪的懿旨一下,登时便有人拿着当日郭尚宫的做前来邀功。

孟昭仪虽然平日里不争不抢,处处与人为善。如今有了孩子,再不似从前那般恬淡,总要将孩子好生护在身边,便格外留意宫中那些风吹草动。

见除昭仪目露不解,孟昭仪再将声音到极低,恨恨说道:“这贱人胆子不小,敢私底下说什么怕是你我二人份位有变的话语,当真嚣张得紧。”

“下人们乱传几句,哪里做得了数。郭尚宫有几个胆子,敢忤逆了皇后娘娘不成?”徐昭仪心间的跳动慢了半拍,却是为了安慰孟昭仪,故意轻描淡写。

孟昭仪月子里气色很好,着了件家常的淡藕色宝相花寝衣,一头浓密的长发并未挽起,只拿缎带松松一系。

如今缎带松脱,黑发从肩后倾泄直下,衬着身后朱红色花开富贵的大迎枕,越发添了些绮丽。

只怕徐昭仪不信,她急急辨道:“正是怕冤枉了她,我使刘嬷嬷暗中查访。果然是她当日说与凌司正,凌司正才给司针房下的命令。”

徐昭仪以丝帕掩唇而笑,怜爱地扶她继续躺下,嗔道:“月子里为些不相干的事情伤身,快些将养身子要紧。我如今既然平安无事,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自然有我兜着。”

孟昭仪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低笑道:“不瞒姐姐,都说为母则刚。我这儿子来得不易,又险些赔上姐姐的清白。从前只瞧着皇后娘娘对咱们一片仁善,没有刁难之心。却难保底下人绵里藏针,从今往后再不能如从前那般对诸事不闻不问了。”

“故我所愿”,想起阿萱险些遭人暗算,徐昭仪的神情也郑重起来,向孟昭仪承诺道:“你只管好生养着,我去查一查当日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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