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开学第一周,系里开全体学生大会,这似乎是每一所学校的惯例,让同学和老师迅速熟悉起来的方法。因为是新开设的专业,所以学生人数自然寥寥。除了我们一个年级的本科生,便是若干戴着厚厚眼镜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了。百无聊赖的我坐在最后一排,耳朵上插着随身听的耳机,等着听那些老朽而著名的教授们说教。

开会时间到了,讲台上竟轻盈走上一位身材曼妙、气质高雅的年轻女人。这出乎在场每个人的意料。老学生曾经语重心长的正告过我们,在北大不要去希冀所谓的“惊艳”的感觉,否则便一定会失望。因为这里是学术的殿堂。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我们的感觉,便只有“惊艳”可以形容了。她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高挑,微微卷曲的长发松软的垂在肩膀上,嘴角有颗妖媚般蛊惑的黑痣——一个真正的美丽的女人。

在座的同学们均很不解,以为是哪位院长的女秘书走了上来。可当这个女人用略带低沉的声音介绍自己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竟是我们的系主任。

我从来没有想过,北大居然还存在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教授。曾经听年长的老学生们介绍过,北大人分为三种性别:男性,女性,女博士。这话对女博士不太尊重,但也颇有道理。试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图书馆阴冷的空调房间内一坐就是十年,那多半也把女人天赋的那点妩媚给磨砺光了。但显然面前的这位丰姿绰约女博士是个异数。我注意到同宿舍的其他三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闲书和漫画,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讲台。聚在一处的女生们也在下面用艳羡的口气窃窃私语,让人感叹。原来对美丽的惊艳是跨越性别的。

漂亮的女博士用一口带点洋味的普通话介绍着戏剧学在北大的传统和历史,并详细讲述了我们这些学生在未来四年里学业上的安排。这些乏味的宣传在招生简章和北大的网站上都很详尽,我们也已耳熟能详。但听着漂亮的系主任娓娓道来,却也是一种享受。

“你猜她有多大年纪?”我在下面偷偷的问楚雄。

楚雄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而只是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眨了眨他的小眼睛。我知道或许又再思考什么艰深的哲学命题了。这个孩子喜欢为难自己,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遗憾的是,除了漂亮的系主任,其他教授都是名副其实的,花白头发,厚眼镜,浓重的方言。但幸运的是,这些老先生们都清高正直,他们中大部分都曾经是北大戏剧学科的泰斗,对于这个专业在北大的复兴和回归显然兴奋而激动。于是我便也心甘情愿的做了他们的学生,开始了在戏剧系四年的学习和生活。多年之后,我感觉命运的安排真是巧妙,我的大学生活又何尝不是一出蹩脚的戏剧?

戏剧系的课程远比想象中的枯燥。一年级的时候,要学习大量和戏剧无关的基础课。我们的方向基本是西洋戏剧,所以光外语就要学习两门,还有大量的诸如政治课、数学课之类的全校必修课程。专业课只一门,就是美丽的系主任教授的西洋戏剧史。如果说开学典礼上让我们见识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倾城的风采,那么在课堂上我们则看到了这位女博士博学的一面。这个通晓英文、法文和古希腊文的女人游戏般的给我们讲述她所熟悉的戏剧史,引经据典,令人惊叹。

除了戏剧史,我最热衷的便是作为第二外语修习的法文课了。在母亲的影响和熏陶下,从小我就是个欧洲文化的热衷者,尤其是对法国文化。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让我们轮流给大家介绍自己喜爱的一首诗,同学们无一例外的讲起了唐诗宋词,只有我介绍的是法国诗人兰波的《奥菲利娅》。显然那喜欢喋喋不休的年轻语文老师并不了解兰波,甚至不知道谁是奥菲利娅,所以在我的发言结束后她也只是僵化的点了点头,她也并没有预想到在自己的学生会有超越自己所识的本领,所以表情尴尬得很,只是说很好很好。于是便让我有一种戏弄了别人的成就感。

第一堂法语课教的是语音。那些简单的发音规则自己看书便可掌握,所以听起来有些乏味。至于什么小舌音鼻化元音,是我从小就发得出来的。无聊的时候,我便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让我兴奋的面孔。事实是,命运并没有让我失望,因为我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上看见了一张我熟悉的面孔——是半个月前我在酒吧里邂逅的那个外国女孩。于是原本很沉郁的我立刻兴奋了起来。

我从来不相信缘分,但我认为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必然有道理,代表着上帝给我的启示。于是我迅速的从书包里取出我的钱包,从夹层中翻出了那张她给过我的卡片,寻找她的名字:Samantha。这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