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陈默皱紧了眉,打电话给杜仲。杜仲也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了,小时候一起在一个大院儿里玩耍,闯了祸,被爷爷捞回家去一顿狠揍。杜仲的爷爷和陈默的爷爷是战友,一起从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铁哥们儿,两家的关系也因此走得很近,若不是杜仲和陈默都是男孩,差一点就给订了娃娃亲。

这一次,出钱把苏沫的爸爸赎出来的事,就是杜仲出面办的,怎么说他也是个律师,谈判的技巧最为纯熟。好不容易宽限下了期限,杜仲却是不赞同陈默用这种攻势的。

“你用钱追女孩子不是找死吗?清高的觉得你俗气又不懂感情,爱财的又不是真心喜欢你,你这法子也忒笨了吧。小心到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钱花出去了,人没要到手。”杜仲的口气里充满了孺子不可教的无语心情。

陈默不和他犟,这种事,他也犟不过他,只是开口吩咐道:“帮我找两个人盯着苏远,别让他再赌了。”他自然不会告诉杜仲,就算苏沫不肯嫁给他,这钱他也会帮苏沫出的,只怕他一说出来,杜仲便会挂掉电话,再也不肯帮他了。

十天以后,陈默顺利的交了钱,把苏远从地下赌场赎了回来,他开车将男人送回家去,而那时候,苏沫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了。

见陈默和苏远一起走进来,苏远还笑容满面,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苏沫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刚要开骂,他便看到陈默低垂着的眼睑和消瘦的脸颊,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陈默是那种苍白纤细的男子,带着些南方男人特有的精致,眉眼并不粗狂,且气质安宁,站在角落里,极容易被人遗忘。可是若仔细观察,略微带点光线,便会觉得他面目阴枭,让人难以靠近。苏沫初出茅庐,本就对陈默印象不好,此刻以貌取人,只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变态。

“伯父,您以后还是不要赌了。”陈默只温声劝慰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这样的话无论是早年的妻子还是后来的女儿都对自己念叨了无数遍,苏远根本不放在心上,满口答应下来,转眼便又忘了。

“陈默,我们单独谈谈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苏沫鼓起勇气,想和陈默摊牌。

陈默抬头看她,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期望,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附近的公园里,随便散步。今日的陈默未着正装,只是一件衬衫和普通长裤,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时平易近人了一些,让苏沫心情稍微舒服了一点。

“我想经过了这么多天,你应该已经考虑清楚了吧。”陈默鼓起勇气,率先说话。他想,像自己这样不计回报,一口气就能拿出一千多万的人,苏沫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好呢。

而这话听到苏沫口中,则又是一种威胁,好像陈默朝她下了最后的通牒,苏沫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想好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陈默的声音微微发颤,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他的手心里一直藏着那枚玫瑰尾戒,此刻微一用力,便能感到金属的坚硬质感留下冰凉的痕迹。

苏沫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脸色刷得白了,“我同意了!我同意了!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都是你说了算。”她嚷嚷着,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声调渐高,惹来周围不少人的侧目,一个个会心的微笑起来。

陈默怔了片刻,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苏沫的脸,似乎有些迟疑,这副模样落在苏沫眼里,则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试探,似乎在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苏沫伸手拉住陈默的衣角,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同意了,我真的同意了。”

下一刻,陈默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不是清浅的礼貌的微笑,而是一个真正灿烂的笑容。如同冰河乍破,流露出满目的春意。那是陈默第一次朝苏沫露出笑容,眼睛中欣喜的表情像个孩子似的,灿烂如阳光,瞬间烁伤了苏沫的眼睛。

或许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会露出那样的干净笑容,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如果换成另一种处境,另一种相处方式,苏沫或许会为这样的笑容心神一荡,甚至砰然心跳。可是此刻,面对传说中极其“变态”的陈默,苏沫的心里唯一的感觉是:果然变态。

“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尾戒,算是我们的订婚戒指。”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将戒指递给苏沫。苏沫傻乎乎的伸手接过来,是枚做工很细致的尾戒,看得出很有些年头了,此时此刻,苏沫才真的相信,陈默是真的要和她结婚,而不是说着玩的。

陈默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帮苏沫把戒指戴上,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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