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部分 (第2/4页)

过河卒向下压去。

陈芝豹和梅子酒纹丝不动。

但是已经破碎不堪的楼船雪上加霜地向下沉,就像一艘急速漏水的沉船。

很快广陵江上已经看不到楼船的踪迹,陈芝豹就像只是站在水面上,横枪而立。

四周那些青州水师的黄龙战船摇晃着向后滑去,就近几艘作为水师主力战船的艨艟尚且有翻船迹象,更别提体型更小的露桡先登等船,直接就是倒扣在了广陵江面上。

陈芝豹脸色如常,看向百步外已经空荡荡的江面,手腕轻旋,终于第一次正常持枪对敌,梅子酒的枪身青紫两气萦绕,在日光下那枪尖如同七彩琉璃。

白衣兵圣的袖管已经破碎不堪,而且先前在那柄过河卒如同山岳压顶的撞击之下,抵住梅子酒的手臂也已经微微渗出血丝。

陈芝豹视线所及的地方,是徐凤年站在江面之上,悬挂在腰间右侧的北凉刀依旧不曾出鞘。

当今江湖,已经知道新凉王徐凤年真正的杀手锏,是左手刀,所以当他仅是右手拔出左腰佩刀的时候,就意味着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分,还在下一刻。

陈芝豹平淡道:“我没有想到。”

他远远没有伤及根本,徐凤年更是如此。

但是既便如此,两位武道大宗师的初次交手,那艘黄龙楼船被徐凤年仅仅一击,就轻而易举地硬生生压入了水下。

将一艘浮在江面上之黄龙巨船全部打入水底,需要多大的威势?

在旁观战?隔岸观火?拍手叫好几声,指点江山几句?

狼狈不堪的青州水师没有失心疯,四散逃命,救人都已经顾不上了。

白衣飘摇的陈芝豹笑了笑,“等你恢复巅峰,等我跻身圣人,再战不迟。当然,你要是能先行一步,我不会逃。换成是我比你快的话,你也逃不掉。”

徐凤年没有说话。

这位新凉王只是用出鞘的左手刀告诉白衣兵圣,有些事,你陈芝豹说了不算。

这一日的广陵大江,上下百余里的浩淼江面,如有两尊天庭巨人举锤击水,天昏地暗。

后世有野史记载,广陵江这一日海水倒灌。

一袭白衣盘腿坐在一条随波起伏的破碎船板上,那杆梅子酒随意搁置在膝上,江上清风拂面,江面趋于平静,衣袂翩翩,让这位用兵如神的蜀王更似神仙中人。

他心口稍稍向左偏移寸余,鲜血淋漓。

陈芝豹双手轻轻放在梅子酒上,无悲无喜,抬头望向天空,沉默不语。

他收回视线,低头望着江水,偶然间有一尾江鲤在船板附近快速游曳而过。

这个似乎从来没有朋友的白衣兵圣,也从未与人坦诚相见过的蜀王,没来由想起年少时听到的一个故事。

“子非鱼。子非我。”

……

而远处北岸,有个重新悬佩双刀的年轻人,南渡后北归。

往北去,去看她,一眼也好。

但是在见她之前。

他要先杀个人。

王铜山。

第292章当年小年还少年

广陵道的老杜山一线,是南疆大军的主攻方向,也是西楚主力之一的四万大军重点防守地带,因此吴重轩派遣了南疆军中第一人王铜山负责此处战事,以防裴穗主持的那股西楚叛军闹出幺蛾子,王铜山虽然在兵力上不占优势,只有两万的清一色步军,但是山岭纵横的南疆道本就不出大规模骑军,吴重轩虽有一支重金打造的骑军,但是先前都给燕敕王世子赵铸给坑骗了去,等于是有借不还,叛出南疆归顺朝廷的吴重轩对此也没有“斤斤计较”,而王铜山的两万步军,是吴重轩麾下除去六千亲军之外的最精锐步卒,其中吸纳了众多南蛮部族,最是悍不畏死。正因为王铜山的骁勇无双,以及他部下的善战敢死,最重军纪的吴重轩才没有把视军律如无物的王铜山直接问罪,而是让这名猛将在老杜山战场上戴罪立功。

主将大帐内,一名魁梧如山的中年汉子袒胸露腹,仰头举起酒囊往嘴中倒酒,喝酒已经不足以形容此人的豪气,四溅的酒水流淌满身。他脚底下踩着一名裸露女子的后背,身旁地面上插有一杆猩红大戟。军中禁止饮酒,禁止妇人随军,在离阳王朝任何一支军伍中几乎都是雷打不动的两条铁律,但是显然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美酒照喝,女人照玩,只不过他只要有战事,必定身先士卒,不是他希望以此收买人心,原因再简单不过,他喜欢杀人,以至于原本是南部将军的他,不得不被燕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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