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部分 (第2/4页)

红。

此时只见韦淼骤然改变先前一招半式便制敌于死地的凶悍拳风,或是以弧形走转的轻灵之势,或是以脚不过膝的趟泥行步,身形快速游走,拧腰摇身抖甲,每一次以肩顶背靠迎上北莽骑卒的战马,凭借金刚体魄,根本不顾及战刀劈砍,瞬间就能够将一匹边军战马撞得马蹄离地横飞出去,由于韦淼步伐急促,总能够在数骑之间见缝插针,虽然北莽有意识铺展开冲锋宽度,一下子拉伸出七八骑甚至十数骑并列的锋线,试图打破两位中原宗师一前一后的稳固格局,尽量不给两人转换气息的机会,可是韦淼随之改变的快进快退快打快收,仍是阻挡下了一拨拨的骑军冲阵,北莽骑军虽说已经意识到必须不惜以十骑百骑性命去换对手一口气,只求慢慢耗死这两位中原宗师,在这种险峻形势下,韦淼每次只去针对坐骑而不针对北莽士卒的出招,开始蕴含有巨大的螺旋暗劲,这就造就出一幅幅夸张荒诞的画面,许多北莽战马的飞掠方向,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有可能向两侧横飞,有可能倒撞而去,甚至有可能倾斜向上飞起,如此“庞大”的暗器,让北莽同一列骑军和后方骑军皆是防不胜防,极大程度限制住了北莽骑军快速推进形成两座包围圈的企图。

即使有一些漏网之鱼,想要越过韦淼向两侧绕弧包抄,柴青山自然不会刻板死守着你前我后的规矩,作为剑术冠绝离阳东南的一宗之主,当真以为老人的剑气只有两尺而已?

死了两三百骑,这支北莽骑军不愿退缩,更不敢怯战。

死了五六百骑,那名千夫长一咬牙,希望凭借车轮战拖死两名武道高手。

死了足足千余骑后,这名始终没敢亲身陷阵的骑军主将,已经杀红了眼,知道自己完全没了退路,一声令下,让麾下所有骑军一律弃刀!只靠往死里加速前冲,用战马冲撞那两人!

之后整整五百匹疯狂冲锋的战马,如同自杀于两位中原宗师之前,坠马北莽骑卒,只要没有当场昏厥或是毙命,皆是主动起身,抽刀厮杀。

天下精锐,悍不畏死,确实不独有北凉铁骑。

第一场凉莽大战,凉州虎头城,幽州葫芦口,流州青苍城,北凉边军人人奋不顾身,北莽士卒也同样轰轰烈烈而死!

第二场凉莽大战,从西域密云山口,流州那条北方廊道,老妪山战场,再到凉州关外左骑军对阵冬雷精骑和柔然铁骑,每一处战场,敌我双方,俱是杀得荡气回肠!

所以北莽一直坚信,只要打下北凉,就等于已经打下了幅员辽阔的整座中原。

而北凉也始终认为,真不是他们故意看不起什么中原精锐,什么两辽铁骑,只要是在那种易于骑军驰骋的广袤地带,一旦对上了大规模草原骑军,离阳军伍的脑袋再多,也不够北莽蛮子砍的。

在一场注定会湮灭在历史尘埃的围炉夜话中,坦坦翁笑问某位手掌朝柄的至友,若是惹恼了徐家,干脆造反,与北莽联手南下中原,到时候你我咋办,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你碧眼儿位列榜首,我桓温得榜眼?

那位当时在离阳朝堂如日中天的首辅大人,神色淡然给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谐趣答复:只希望到时候咱们庙堂之上,衮衮诸公别都觉着殉国水太凉,悬梁家无绳。

桓温犹在那座庙堂之上,依旧是屹立不倒的坦坦翁,可在今年入秋之后,就已经逐渐淡出朝堂视野,几乎不怎么参加小朝会了,老人深居简出,愈发沉默,不愿与人言。

如此一来,首辅张巨鹿内心深处,对于藩镇割据的北凉徐家,到底持有何种看法,便更加不得而知了。

反正随着江南世族与辽东门阀在离阳庙堂的斗争愈演愈烈,某些两袖清风却肩挑道义的读书人,在太安城站稳脚跟后,便开始发出一些声音,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那个叫张巨鹿的老国贼,不但专擅朝政,甚至还秘密勾结西北边军,故意养虎为患,以便自固地位。

这些人虽然暂时数量不多,但身份往往不俗,被视为空有一身学识抱负,却只能在永徽年间,被妒贤嫉能的碧眼儿领衔之张庐打压排挤,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便应当仗义执言,为苍生社稷说几句公道话。

一时间赞誉一片,文人风骨,道德宗师,一国栋梁。

这些已经鲤鱼跳龙门的读书人,或是本就生在将相公卿之家的名士,相比绝大多数的普通读书人,人数不多,但说话的嗓门最大,听众最多。

在这个祥符三年入秋之后,太安城庙堂最高处,甚至连跟西北徐家斗了那么多年的兵部衙门,其实都没有刻意隐瞒密云一役的惨烈胜利,加上之后通过两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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