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是特为赶回来报信的?”

“是!”

“你的防区呢?”

“自然撤退了。”

“你不能一面守住,一面派人回来报信?”

“这——”张康才想了想,忽然振振有词地、昂起头来说:“我怕弟兄说不清楚。”、

“很好!你现在说清楚了,我也用不着你了。”赵崇韬高声喊道:“来人!”

“是!”外面的卫士应声而进。

“这个家伙擅弃寨栅,”赵崇韬厉声喝道。“推出去斩掉!”

张康才一听矮了半截,脸色大变;卫士奉命行事,上来拉他,他赖在地上不肯走,大声喊道:“都统绕命,都统绕命。”

王昭远于心不忍,便用商量的口吻跟赵崇韬说:“今天是元旦,不宜杀人,且留他一命如何?”

赵崇韬气得脸色发青,但军中处处要尊重主帅,便勉强点一点头。只是这口气要出,于是借着张康才骂王昭远。

“也罢!把你一条狗命寄在都统身上。”他说:“死罪好免。活罪难逃,拖下去一百军棍!打你的屁股,是看都统的脸面。”

那卫士心想,这一来,都统的脸面不就是张康才的屁股了吗?意会到此,差一点笑出声来。

王昭远那里还想到此,等赵崇韬把话一说完,他立即接着他的话说:“崇韬,我想,王全斌这一来,必有股锐气,我们要设法消掉它。”

这倒还像句话,赵崇韬的声音便好听些了:“请都统示下,如何消法?”

“我们先不要跟他斗。让他一步,让他扑个空。”

原来是这样的一计,“请问都统,”他微微冷笑,“让到何处?”

“回军汉源坡如何?”。

汉源坡在三十里以外。后唐长兴初年,石敬瑭讨孟知祥,所遣部将自白卫岭从小到路出汉源坡,倒攻剑门,这段史实是赵崇韬所知道的;他心里在想,王全斌既能探得来苏秘径,难保不出奇兵自小剑路攻汉源坡,那是个紧要的地方,自己先占住了,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迎敌王全斌的全部人马,不失为稳健的中策。

“上策是守住青缰店,但看样子,等我们赶到青缰店,必已为王全斌着了先鞭;那时主客易势,他反倒可以据险以击我军。所以,一我赞成都统的办法。”

听赵崇韬这一说,王昭远觉得安慰了些,立即下令,全军开拔回汉源坡驻杂。一面派人通知剑阁守将,王全斌已率师由来苏村,绕出剑阁之后。须注意防守南面。

到得第二天,哨探报到,剑阁已经失守了。

“咦!”赵崇韬大惊,“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如何剑阁就丢了?怎么丢的?”

“王全斌率领大队人马攻剑阁。剑阁的守将奉令注意南面,北路空虚,以致失守。”

“那末,从来苏来的宋军呢?”

“听说那宋将姓史,只带了五百人马,在青缰店虚张声势,两下夹攻;剑阁守军慌了,不战自乱,没有打什么就全投降了!”

这一下赵崇韬才知道情报不实,大上其当;愧悔交并,急急会见王昭远,商议布阵御敌。

王昭远已经垮了,他从来就没有仔细去想过,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一想到,脑中便浮起传说中的许多诸葛武侯的故事,自我沉醉在羽扇纶巾、谈笑退敌的超妙隽逸的境界之中。现在听说剑门天险失守,亲眼看见狼狈的溃卒逃来,那就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一屋子的火光,惊骇得还只当在梦里头。

等赵崇韬入见时,他已面无人色,坐在胡床上,垂下来的两条腿,瑟瑟地抖个不住,但手里却还紧握着他的那柄铁如意。

赵崇韬一看这情形,心里便凉了,无限厌恶地问道:“都统,敌人已经迫近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还不作速下令?”

“下……吓什么令?”

这还跟他多说什么?赵崇韬走上前去,从他手里一把把那铁如意夺了过来,转身出帐,命司号令的小校,在中军大帐前面的旗杆上,悬出紧急旗号,同时鸣笳召集各营将领,派出先锋部队往北迎击敌人,自己亲领大军接应。

蜀军的士气,为宋军的快速行动打击得很利害,十有九个,存着怯意,未曾接仗,先就在想,往那里逃走最妥当?所以各营接到命令,都不起劲。赵崇韬一看这情形,痛恨莫名,只好改变原来的部署,自己点起一千精兵,披挂上马,亲挡前敌。

这时宋军已经过剑门沿大路疾驰南下,马队夹辅着步兵,如狂风暴雨般卷到;不等赵崇韬布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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