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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丈夫从军战死,她成了寡妇。被迫下田干活种地,食量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粗壮,竟然长出了喉结,面容也与男子无差别。 众人开始并不以为意,总以为是她常年劳作所至。 可后来她竟然跟同村另外一位妇女有了苟且之事,后来两个人还合谋害死了那情妇的丈夫,便假借同为寡妇之名,日常作息都在一处,宛如正常夫妇一般。 那情妇的丈夫死的蹊跷,夫家自然不干,埋伏多日,将她二人的奸情撞破,当场拿获。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这个妇人从外形到心理已经与男人无异。 这种事简直前所未闻,县官也不知道如何作判,只能逐级上报。 后来层层上报,一直到了星宫,判了批语:阴阳有道,男女大妨。转阴为阳,牝鸡司晨。苟合营营,何须细辨。 于是,此事最终按照男女偷情作判,两个人都判了斩立决。按照地方民俗,这种男女都是要赤身游街骑木驴的,众人便都看见这个妇人的身体,竟然跟男人一般无二了。 此时甚为传奇,成为民间经久不衰的传奇故事,也在民间有了各种话本。 即墨梓却并没有把它当成简单的故事,他化妆成落拓道人在人间细细寻访了十余年,发现民间竟然不止这么一起例子。 有的是女转男,有的是男转女。还有老妇自称某某官人的妾室,也有人雷击之后忽然口吐另外一种方言,称自己为某州郡之官员…… 即墨梓在书中说,这种事虽然极其稀少罕见,但在他这十几年的寻访中,确实发现了几起,并确认为真实。 那么根骨这种一定是天生的东西,能不能也有例外,是可以进阶的呢? 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书就写到这里,留下了一个疑问就结束了。 香茅子合上书本,默默的回想书中的各种对根骨的描述和记录,觉得这本书还是非常不错的。 对于最后的推测,她完全不在意,通过阅读这本书,香茅子能从即墨梓的各种羡慕和嫉妒中推测出来,即墨梓的根骨一定很差,大概是下品中的下品,只比不入品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根骨的事情,各种钻研,不惜化身道士在人间探访游走。 香茅子不知道即墨梓后来怎么样了。 但是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像即墨梓一样的去研究根骨。 根骨差,难道就不能修仙了?跟亿万连灵根都没有,甚至有了灵根也不知道的凡人相比,能走在修仙的路上,已经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干嘛要那么在意根骨呢,差就差呗。香茅子看完这本书,对根骨有了自己的认识。 她跟即墨梓不一样,即墨梓把根骨比作男女,香茅子却觉得根骨更像土地。 香茅子觉得,即墨梓肯定一辈子也没种过地。所以不知道,这土地分为好田和孬田。 那好田,靠近水边,土地肥沃,随便丢下菜籽果种就能有丰茂的收获,一亩田地往往收成比别人家要高出两成以上,还不累。 可孬田不一样,地下都是砂土石子、翻种起来就特别不容易,丢下了种子也长得歪歪斜斜的,浇多水会沤住苗,烂根子。浇少水就会旱了苗,让叶子蔫了,费工费时收成却比别人少三成。 香茅子见过村子中的好田什么样,也见过孬田什么样。 可香茅子更知道这样的例子,隔壁村有一户人家,祖上传下来的十亩好田,肥润油滑,好打理,却因为子孙好吃懒做,从不翻耕施肥,不到三年时间,十里八乡有名的肥田就退成了薄田,出产越来越少。 而香茅子从小抓鱼的那个鱼塘山上,就一亩三分的薄田,到处石子,地薄少土。 是他们村山伯的地。无论什么时候,香茅子路过那片土地的时候,山伯都在打理那块土地。 山伯深耕那块土地,一块块把硬土敲碎,把石子一粒粒的捡出来扔掉,还到处捡粪和树叶沤熟土,然后一篓篓的背过去。 在田地四周挖渠道泄水,又用竹管引水到地里浇灌。年复一年,当香茅子十岁的时候,山伯那个山间小地竟然是数一数二的肥田了。 香茅子觉得,根骨也是这么回事。但她想起了金掌教之子的事情,山伯的田地需要的是粪水树叶沤肥,恐怕根骨需要的就是灵丹灵药了。 可是自己,能去哪里找药呢?! 办法总比问题多,香茅子用力攥紧小手,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现在时间竟然已经向晚了。她已经领了任务,自然不能在房间里磨蹭。 略微洗了一下脸,就把吞吞装进篮子,书也放了进去,打算回来的时候换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