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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忌点点头,先笑着安抚小师妹,“辛夷师妹辛苦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香茅子看了看张华池以及那七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执事师兄,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从传送阵出来,就被人揪着打的。 方忌就看着那七个人,脸色可就黑多了。 那七个人连忙摇头,“我们来的时候,这位师妹跟华池师弟已经打过一场了,而且华池师弟说了,她是个奸细。所以才想用剑阵将她拿下。” 方忌简直被他们气得肝痛,哪有奸细会特意往望舒峰跑的。这些师弟就是太重修剑,平日里脑子都不动动,估计都锈住了。也难怪会被太玄峰瞧不起,称他们为一群武夫! 想着想着,这个说法又把自己都骂进去了,方忌更加心塞不已。 他臭着脸转向张华池,“你起的事,怎么搞的?” 张华池这个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弄了大乌龙出来。 可执事本来就有掌管昆仑司狱的职责,最忌撒谎。尤其面对方忌这种副统领级的师兄,张华池更不敢以身试险。 他苦着脸把一开始在旁边练剑,剑气误伤传送阵,到后来因为没见过这个师妹,就想先拿下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了。 张华池苦着脸,“后来这个师妹的剑招越来越犀利,我一个不提防,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就觉得她是敌人,直接发了敌袭警报,也误导了各位师兄。” 张华池这么一交代,大家到是都清楚了来龙去脉。 再看向香茅子的神情里,就带了几分同情之色:这位小师妹好可怜,好心来送结案文卷,估计被太玄峰刁难得可不轻松咧。万万没想到,回到自家峰头,又被这般喊打喊杀。 有不少心思灵活的人就开始往下想了:这小师妹不知道是被方副统领从哪里骗回来的傻孩子。 全望舒峰都没有人做的任务,被忽悠的去接了最最费力不讨好的催文卷的任务。 天道啊,要是这个小师妹因为这件事撂挑子,那方师兄会让谁去顶缸?!千万别是我呀! 聪明的执事,都静悄悄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方忌师兄抓了壮丁去顶缸。 兴许最开始还有人没想到这里,可这一队队的撤退也瞒不了人。纵然很多人想不到这里,随大流总不会错。瞬间,后面那围观的数百人就都撤了个干净。 只剩下的那七名哭脸的执事。 他们已经在心里把张华池骂个狗血淋头了,“还没搞清楚真相你乱叫个甚!被这小子坑死了。苦啊!” 张华池自己连头都不敢抬。 方忌对那七个修士说,“你们没搞清楚就胡乱出手,有贪武勇之嫌。姑念在你们是维护峰头安危的初心上,不予重罚。” 那几个人听了,就长舒一口气。 可方忌的话没完,“重罚可免,小惩不恕。你们七个,先去把破坏的那扇门墙修好。然后每人去临一遍基础符文小典。” 方忌这些人就是脾气太燥,而且头脑不清楚,抄一遍基础符文小典,有助于让他们磨磨性子,静静心。 那七个人开始听说把门墙修好,都觉得有什么。可后面听说还要去抄基础符文小典,脸色就变了。 他们这些剑修,是最最讨厌符文结构,符文宝典这种东西了。那些破符文对他们来说,每一个都那样的诘屈聱牙的复杂,让人恨不得把手都剁下来。 偏偏基础符文小典里的符文差不多能有将近千个。 他们哪怕日夜不停的抄写,也要抄上小半个月才能写完。 “方,方师兄!” “方副领,方大哥啊!” 这几个人就一起惨叫起来。 方忌见他们这种惫赖样子,更坚定了这种决心,“你们是嫌少么,要不写两遍?” 这下他们知道了,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了,于是都垂头丧气的应了是。草草的给方忌行礼后,自认倒霉的离开了。 方忌把头转向张华池。 张华池脸色惨白,刚刚只是来帮忙的师兄,都要抄基础符文小典了,那自己呢?! 方忌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你原本是好心,可好心却弄出这么大乱子,可知道是为什么?” 张华池想了想,“是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一时鲁莽,甘领责罚。” 方忌轻轻摇头,“鲁莽是表面的事情。内心里,是你太过自大。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是好事。可练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别人一次,这才是过于自负。身为执事,如果过于自负,则会造成误判和冤案,那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这才是方忌以副统领的身份对执事弟子的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