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打破沉默,他缓缓道:“有理由可以相信 至少可以假设,当年年大将军虽然有必胜石在手,可是他却没有使用。在他和雍正皇帝的赌博中,他没有依靠可以使他逢赌必赢的必胜石。”

我听得他这样说,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他不但自己面临生死关头,而且全家都面临生死关头,在这样情形下,他还不利用必胜石,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用?根本是那必胜石无法使他赢,所以他只好输!”

老人家很沉著,他道:“正因为他对必胜石的功能,充满了信心,所以他要在最好的时机才使用。”

我冷笑:“什么是最好的时机?是不是等他脖子上再长出一颗脑袋来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老人家摇头,还没有出声,白素却忽然道:“我想年羹尧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用必胜石。”

白素此言一出,我大是讶异,而董事长父子却现出十分钦佩的神情,可知白素所说和他们心意一致。

我望定了白素,白素道:“因为年羹尧根本不想和雍正皇帝对赌,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和皇帝赌!”

十、大结局

老人家有点得意忘形,居然手舞足蹈,补充白素的话:“或者他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和皇帝对赌。”

说完之后,他和白素一起望著我,显然是等我消化理解他们的话。

我不会考虑老人家的说法,可是我不能不考虑白素的说法。

白素说年羹尧虽然有必胜石在手,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要用。也就是说就算他面临满门抄斩的惨况,他也准备承受,而不想动用必胜石的功能(如果必胜石真有那样功能的话)。

这实在是情理之外的事情,所以我才一开始想,就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和白素还在互相望著,我一摇头,白素也缓缓地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在说我一上来就想错了。

我错在什么地方呢?

我立刻想到,我是用我的立场在想问题,所以我感到年羹尧有必胜的宝物而不用,结果惨败,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如果用年羹尧的立场来看问题,又会如何?

年羹尧是有皇帝那个时代的人,思想方法、概念、行为和现代文明时代的人大不相同。

有皇帝的那个时代,称之为专制时代,而专制制度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

这个基础是:皇帝的旨意就是一切,任何人都必须服从 绝对地服从。这种情形甚至于有一整套规矩,人人必须遵守,以维持专制制度的运行。

像年羹尧这种情形,整套规矩之中,就有一条,叫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皇帝要砍你的头,那你就应该立刻把头乖乖地伸出来给他砍。在钢刀下来之前,还要叩头谢皇帝的恩典,不然就是大逆不道,不但没有做人的资格,甚至于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为天地所不容。

生活在现代文明环境中的人,认为这种情形荒谬绝伦,毫无人性,集野蛮、愚蠢之大成,也奇怪那个时代中的人,何以会一直这样子生活。可是所谓“五千年文化”就一直处于这种制度之下,一直被认为理所当然。

也不要认为这种专制制度已经消失,它表面上不存在了,可是实际上阴魂不散,还是一样存在。

一直到现在,奴性还在许多人身上发挥巨大的作用,何况是身处在那个时代中的年羹尧。

年羹尧虽然文武全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的奴性,和他的才能成正比例,他在雍正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为奴才。

他的奴性决定了他的行为,虽然如果他和皇帝对赌,他会赢。

可是和皇帝对赌,这种行为对一个奴才来说,是完全无法想像的。一个奴才绝不会和皇帝对赌,那不是奴才的本性 如果他会这样,他就不是奴才了。

而年羹尧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奴才!

他只不过在被杀头之前,略有怨言,说雍正是一个不怎样的皇帝而已 对皇帝略有怨言,这是奴才在失宠之际的典型行为。

这样的设想如果成立,那个年羹尧当年是根本没有动用必胜石,而不是必胜石没有作用。

那样一来,所有否定必胜石作用的推测都不能成立。

而这样的设想,很接近事实 年羹尧这个大奴才实在没有和皇帝对赌的胆量,或者说,这不是他没有胆量的问题,而是他根本连想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可以和皇帝对赌。

所以对他来说,能够有一个儿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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