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一看就是“大腕”,那种气质,那种风度,作为一个演员非常难得。那么田震呢?这么说吧:假设某人唱了十首歌,都不错,但她唱一首歌就能给顶了。她的歌就有这么大的力量,比如她最近唱的《朋友,干杯》。

那一代歌手中崔健比较特殊,我一直很喜欢,他的摇滚一段时间内还深深地影响过我。摇滚这种形式尽管是从西方借鉴过来的,但在他手上一直表现出较强的原创性,尤其是在编曲方面。从大西北回来,第一次听到《一无所有》,那感觉,真是服了,赶紧去买了一盘他的带子。他的《新长征》也好,摇滚风格仍然特别突出,但综合了一些新因素。像《解放军进行曲》中喊一……二……三……四,就很妙。他的音乐听着听着就有创作的冲动。那些年我写过相当一批摇滚乐,其中不少可以见出他的影子,有的干脆说就是听着他的音乐写出来的。我的唱腔也曾多多少少受过他的影响,后来走着走着,才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崔健是一个爱走极端的人,但这个人特聪明。你看他在报纸或电视上回答记者的问题,第一是直接,第二是反应快,第三是用脑子。我们一般回答问题都有点含含糊糊,他就不,就那么直通通地过去。我最佩服的还是他脑子快。记得88年听他的《不是我不明白》,中间有一段是说话,当时颇不以为然,心想这算什么呀?可两年后包括我在内,也都自然而然地使用起了这种方式,因为它能丰富音乐的表达。

可惜中国摇滚乐界像崔健这样既善于“拿来”、又能结合自己的独特经验,有较强原创性的歌手太少,大多数还是跟在人家的后面走,找不到、也形不成自己的东西。十多年前我听日本“格莱”乐队的带子,那也算是日本顶尖的摇滚乐队,但我并不买账,认为整个儿一个乱七八糟,不是玩艺;还对朋友们说,这样搞音乐肯定不行。可后来怎么着?五六年前中国搞摇滚的差不多就都跟上去了。真应了谁说的:人家的昨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个别歌手也好,整个流行乐界也好,不能形成自己的风格就什么都不是。有了自己的风格,也才更有利于汲取人家的好东西。我原先是经常听港台流行乐的,也唱过不少他们的歌,罗大佑的、周华健的、童安格的,都唱过;现在我已很少听以至完全不听了……不是因为他们不好,而是因为在风格上早已分道扬镳。

另一方面,对有助于自己的风格发展的,或在这方面对自己有所启示的歌手,我一直没有放松过关注。每次到国外,只要得便,就满世界地去找他们的带子或CD,包括总集:菲利·考林斯的、莱尼尔·里奇的……我自认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偏见。比如我反对“哈韩”,但乐于承认这些年韩国确实出了不少好歌手,乐于承认赵容碧的抒情性独标一帜,乐于承认他不但令我深受感动,而且令我大受教益。我唱过他的歌,也录过他的歌。

换个角度想,这几年国内流行乐之所以“哈日”、“哈韩”成风,也有一定的道理。这表明人家确实有自己的风格。问题在于你不能把人家的风格当成某种现成的东西来学,那样你就永远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区别只在于跟着谁的屁股,落后了多少年;反过来,以自己为本,不是把你所感受到的人家的风格作为一个结论,而是作为一种启示,一面反省自己的镜子,进而研究人家为什么会形成自己的风格,尤其是研究其中哪些因素有助于形成、强化、发扬自己的风格,那样情形就会大为不同。

艺术本来就没有先进、落后之分,而只有好坏、高低之分;而“好”的艺术、“高”的艺术,必定首先是有自己风格的艺术。我说“80年代这一批还是最棒的”,就是说他们是最有风格的。

我承认有时想做一只猫头鹰

太多的失望,人就容易有自私的想法:当代流行乐往哪儿发展,怎么发展,跟你有什么关系?您呐,独门独院落,唱自己的就得。

记得黄永玉先生有一幅画,画上的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这来象征我对当代流行乐坛的态度,真是再确切不过了。

可总也被那只睁着的眼睛折磨。有时耐着性子听一圈下来,不免就会想:这些人,真应该跟我学啊。尤其是在听所谓“新民歌”的时候:那么好的传统民歌,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

我不是说我有多么了不起,矬子里面拔将军吧。矬子将军再怎么矬也是个将军。他不会自己看不起自己,更不会去糟蹋音乐。

可话又说回来,真让他们来跟我学,我就会教吗?

也真是有一心向学的小歌手,而且为数不在其少,遗憾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碰上真是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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