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奴婢没有恃宠而骄 (第1/2页)

翌日。 婚礼办得声势浩大,恨不得把整条迎亲街道全部铺满红毯。 洛府院中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喜色,唯有一人,强颜欢笑。 洛屿泽神色淡淡,看不透眸中的悲喜。 洛夫人忍着内心的酸楚,嗤笑一声,“难道你想让全家为了你的婚事去死吗!” “儿子不敢。” 洛屿泽对这婚事无可奈何。 最初他极力反抗,结果母亲竟偷瞒着他进宫求了贵妃,贵妃在陛下枕边提了一嘴。 隔日,赐婚的圣旨就到了。 拒婚就是违背圣意,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 他想过除籍拒婚,但是,他母亲永远知道他的软肋和把柄是谁,在哪儿。 他对这场大婚不抱憧憬,可首辅之女对他一厢情愿。 洛雁自是没机会观摩大婚。 她被困在自己的破院子里不得外出,不过她还没糊涂到观赏自家丈夫的婚礼。 洛雁透过铜镜看了自己一眼,只见脖间的吻痕就像要淤出血一样,把衣服稍稍向下撩,锁骨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轻轻碰一下,就像细针扎在上面一样,隐隐作痛。 洛屿泽真是疯了。 她清楚,这洛府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内宅的明争暗斗,各方势力的较量,都沾着几条无辜的人命。 现在她就盼着,等到自己二十五岁,没为洛屿泽诞下子嗣,到时候就会被洛夫人名正言顺赶出洛府,她也能带着她娘和她弟弟离开京城,过平凡的日子。 洛雁打开首饰盒,拿出藏在里面的药瓶,倒出一粒黑丸,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既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就不能心软。 洛雁倚在矮塌浅睡一会儿,约莫着应该过了吉时,新人应该已经拜完堂了,准备偷偷溜去前院见一眼同母异父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个生面孔破门而入,面色赤红,“你就是雁姨娘?” 见她穿着橘红色的衣裙,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洛府的丫鬟。 洛雁一猜,估计就是新娘子带来的人。 那丫鬟环顾她住的地方,家徒四壁,连张完整的凳子都没有,忍不住撇嘴。 洛雁用烂角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白水,神色平静地饮了一口,“是,有什么事?” 丫鬟连忙回归正题,“我家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洛雁早就料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新娘子既入了洛府,自然会知道她的存在。 只是她没想到,新夫人这么着急要见她? 这才刚拜完堂,没必要非要这么上赶着拿她开涮。她原本也不想跟她争宠,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旁的事,一概与她无关。 “不去。” 见洛雁拒绝得这般干脆,丫鬟稍稍有些惊异,“你一个妾室,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 “我是爷的外室,没名没分,配不上给夫人敬茶。” 洛雁从容地又倒了一杯水,最近总有些口干舌燥。 “你这么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里,不就是恃宠而骄!”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洛雁把杯子放在桌上,杯中的水全部洒在桌面上。 丫鬟一看她的表情便急了眼,口无遮拦,“你一个爬床来的外室还敢拒绝我家小姐!” 被人当面戳了脊梁骨,洛雁扶着木桌站起,抬手,直接利索地给了丫鬟一巴掌。 丫鬟毫无防备,一个显然的巴掌印直接留在她脸上:“你敢打我!” 洛雁神色淡漠,平静地从腰间抽出手帕,仔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就算我是外室,也是爷的枕边人。”她压低眉梢,眼底霎起冷怒。 丫鬟没讨到好处,落荒而逃。 一刻钟后,摇摇欲坠的屋门被人踹开,洛雁合上账本。 来人身穿红色喜服,霞帔上精绣的鸳鸯石榴纹是汴京时下最流行的风格,洛雁一眼认出那图案的针脚出自她自己的手,瞬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冤家路窄,她就不该赚昧良心的钱。 “你就是那个恃宠而骄的外室?” 女子长相并不出众,全靠脂粉、首饰堆砌。 相较洛雁,一身素衣,木簪挽发,依旧不减她出众的五官。 洛雁轻勾丹唇,似笑非笑,“回夫人的话,奴婢的确是外室,但奴婢从未恃宠,更没有骄。” “好一张伶俐的嘴,怪不得讨夫君喜欢。” 新夫人姓沈,名思琼,是首辅嫡女。 沈思琼进府前便听说洛屿泽有外室,养在府里,却不抬正。 父亲说这是夫君忌着她这位正妻的颜面,才不抬正。 沈思琼正窃喜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洛雁身边的桌上。 见是洛府的账目,她顺手拿了过来,仔细翻看几页,脸色骤然一变,似有恼羞之状,“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 “爷留下的。” 沈思琼咬紧牙关,似要吞人。 洛雁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因为这账目确实是洛屿泽强塞给她的,原本洛夫人想要交由自己宠爱的青儿代为打理。 但是青儿整日只想着博洛屿泽关注,无心这些账目之事,洛屿泽便把管理后院的权利一并收了回来,丢给洛雁代管。 如今新夫人嫁了进来,这后院所有的权利自是还至她手。 “这是爷顺手放在这里的,奴婢正想着送到夫人房中,正巧夫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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