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页)

文华商榷,犹然事事如故,召对俱属虚文,何曾做得一件实事来!朕自即位以来,孜孜以求,以为卿等当有嘉谋奇策,召对商榷时,朕有未及周知者,悉以入告。乃俱推诿不知,朕又何从知之?

更令崇祯愤怒的是,东林党把天启年前辈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屡屡把不太糟糕的事情干到极其糟糕甚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比如铸钱。崇祯一朝的钱币就是大明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批,铸造的铜钱号称比铅还黑,比纸还薄。在连续的严重拒收事件发生后,东林党还采用国家暴力机构逼商人购“真”钱,以致当时一听说朝廷又铸钱了,两京的商人就会蜂拥逃出城去,直到风声过去后再回来经营买卖。而且,由于江南是士大夫众多,整体人民素质极高的地区,风气十分民主开明,当时告老还乡或者居丧的官员们,充分发扬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作风,不仅屡屡上书谏止皇帝重开商税等等,还帮助民间各种弱势群体偷税漏税,以至于崇祯年税款屡屡拖欠,当时按照书面上大明一年赋税两千余万两,实际能到京城只有数百万两reads;!

于是,国家没钱,不能赈灾****反,不能发饷则兵变,而民反兵变则需要更多的银子去追缴,镇压——明朝就在这个恶性循环中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灭亡。

崇祯对此看得很清楚,后期的天子已经不再那么天真,出于对群臣的极度失望,他不仅再次启用了太监,而且也开始想办法堵大明这条船上的窟窿。由于开源在朝中众多重义轻利的君子的反对下实行不下去,那么,崇祯就开始打算如何节流。

辽饷是最大的窟窿之一,崇祯十五年,明朝又一次大败,基于国内外形势,崇祯打起了和谈的主意,委派兵部尚书陈新甲处理此事,并再三要求他办理此事要保密,不能让外廷的文官们知道,否则和谈就彻底没有指望了。结果陈新甲居然把和谈往来的信件随手放到桌上,被人当作塘报抄送传递到政府各个部门去,成为公开的新闻。

之后东林君子们群情激愤,一起上言上书攻击陈新甲的“卖国”然后文官们充分阐述了陈大人在任期内犯下的一系列错误,堂而皇之的宣告陈大人对不起大明对不起人民,最后,陈新甲被杀,“和谈”——再也没人敢提了。

后来,鉴于李自成步步紧逼,崇祯十七年正月,有人上书建议朝廷“南迁图存”,结果——被东林君子们完全漠视了。

二月末,崇祯鼓足勇气突然在朝堂上提出了“南迁”二字。这下可不得了了,言官们意气风发,大道理说了一堆,最后勉强提出“太子南迁”的问题,但是崇祯不能答应。在崇祯看来,太子南迁就摆明了是要自己留守京城专为表演“皇帝殉国”,并且当堂就有人明确发出这样的质问:你们这帮大臣是什么居心,是不是要重演唐玄宗的故事呢?

崇祯无法接受这个提议,只好散朝。但是大臣们在朝上还不够尽兴,回去后纷纷向皇帝发狠上了一系列关于皇帝绝不可以南迁的论文。其中御史李邦华明白的写道:“在皇上惟有坚持效死勿去之义”。(呵呵)

崇祯当然很生气,古来只有殉国殉皇帝的大臣,哪里见过逼皇帝去殉国的大臣??但在大臣们冠冕堂皇的论调前,崇祯也踌躇了,没有敢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

三月初,崇祯再次来了点勇气为自己作最后的挣扎,但大臣们已抱定主意,坚决抵制皇帝任何关于“南迁”的话题。在强大的攻势下,崇祯终于认命了,他突然大声说了句:“国君死社稷,朕想往哪里去!”

于是,大明的臣子们终于满意了——既然窟窿堵不上,不能开源又不能节流,崇祯只能最后一搏了——开始向他的那些大臣属下以及皇室亲戚请求募捐,结果在京城只有太监王永祚、王德化、曹化淳各自捐了五万两银子,其余官僚个个如同铁公鸡一毛不拔。武清厚李国瑞一家“把家中杂器摆到大街上出卖,搞的满城风雨,”阁臣魏藻德仅捐五百两,阁臣陈演在皇帝面前坚持说自己从来不贪赃枉法,所以一两也捐不出,太监徐高受命劝谕崇祯的岳父周奎,结果此人始终不肯捐钱,气得拂袖而起,大骂:‘老皇亲如此鄙吝,大事去矣!广蓄多产何益?”周奎被逼无奈,才忍痛捐了一万两。其余勋戚官僚纷纷效仿,没有一个捐饷超过一万两。后来李自成进占北京,严刑拷掠,单从周奎家就抄出银子五十多万两。

所谓“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保君王”,东林本色也。东林党把“袖手谈心性”贯彻到底,一点杂质都不掺的,但轮到用下一句的时候,就不那么贴切了。

这就是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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