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页)

以这两句话语调不高,却在一片嘈杂声中,力透众人耳背。群雄立时停住说话,席地而坐,朝他看去,顿时满场寂静。

忽然听得一人笑道:“兄弟,他向我们见礼,足见我们两人是要高出他一筹。”另一人拍手道:“他见我们两人器宇轩昂、英伟不凡,论武功和智慧,都要胜他半分,所以就免不了要向我们见礼,这就叫做‘慧眼识得英雄’。”先前那人奇道:“我们两人武功比他高一些,这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弘老弟又不是瞎子,看出来了也不稀奇,只是说到智慧高超,他如何能看出来?”另外那人道:“他又不是糊涂蛋,自然是看得出来——弘老弟,你说是不是?”说话的这两人当然就是花春风和花流水,最后一句话是问向弘百胜。

弘百胜听他们左一个‘弘老弟’,右一个‘弘老弟’得叫唤,恢恢然大有浮滑之意,心中好是恼怒,只是碍于当着诸多外客的颜面,不便发作,只得强忍怒气,偏生又不好答花流水的问话,要知他这一问话是大有文章,倘若弘百胜回答‘是’,那便是说他们智慧要高出自己,倘若弘百胜说‘不是’,又落入‘糊涂蛋’的称谓,当真是进退维谷,当下只装作没听见,心中却是恨恨道:哪来的两个三寸丁,竟敢对我语出不敬,嘿,待此间大事一了,我决不让你们活着下了龙门山。

花春风道:“弘老弟不说话,算是赞成你的高见,还是反对你的低见?”花流水道:“不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是赞成,赞成就是不反对,不反对就是……”弘百胜身后一名剑客喝道:“住口,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哪轮得到你们两人在这放肆。”花春风笑嘻嘻问道:“轮不到我们两人放肆,那又轮得到谁在这放肆?”那名剑客脱口道:“自然是我师父……”心想不对,急生生收住口中的话,怒目横向他们,花流水点头道:“原来如此,弘老弟,请尽情放肆!”

丘长生心下奇道:两位花兄虽说爱凑热闹,却也决计不会无端端寻人晦气,不知弘百胜甚么地方得罪了他们,使得两人不断在挖苦他。

弘百胜铁青着脸,冷声道:“两位怎么称呼,请赐教。”花春风道:“你是向我们请教?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把我们的尊姓大名赐教给你,你听好了,我叫花春风,这是我兄弟花流水。”花流水得意洋洋道:“我们两人的大名,比你的好听多了,是不是?”弘百胜冷冰冰道:“请……请坐。”这几个字几乎是强挤出来,算是已经客气之极。

花流水向低头向四周看了看,道:“你是要我们坐在地上?不成不成,你这是甚么待客之道,我们两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几多波折、几不欲生、几次三番地赶来给你助阵……”弘百胜身后另一名青年剑客道:“两个老不死的怪物,再要胡言乱语,钟某便要你血洒龙门山。”花春风道:“我们两人只是不肯坐在地上,你便要我们血洒龙门山,弘老弟,你这个不肖的钟徒儿心胸也恁地狭窄,一点没学到老弟你的气度,孽徒啊孽徒!”花流水跟着道:“可不是,不长进的浑小子,龙门山是佛门圣地,天下英雄来到这里,有哪个不是虔心向善?你却偏偏要鸡立鹤群,满嘴地打打杀杀,足见你这人邪心满肚,实在是江湖的一大祸害!”

龙门山多佛雕窟龛,众人上来之时均已见识过,虽然花流水将它与佛门圣地连及起来,不免显得有些牵强,但终究还是有三两分道理,是以有部分人听他这么一说,还是点头表示赞同。

姓钟的那名剑客气炸了肺,见师傅没有阻止,当即拔出手中长剑,正要向他们叫阵,却听得木天智道:“无极贤侄且住手,何必争这一口气,正所谓来者是客,这两位花英雄既是开了口,遂了他们意就是了。”钟无极道:“木……”木天智一摆手,转身对身后一人道:“不虚,你吩咐人摆两张椅凳给他们。”那名叫不虚的弟子应声道:“是。”

丘长生心下奇道:两位花兄故意找弘百胜的茬,明眼的人都瞧得出来,木天智却令弟子搬座,待之如上宾,明摆着是在和弘百胜暗中较劲,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大不简单。偷眼向司空佩瞧去,只见她狡黠一下,大有等着看热闹的意思。

花氏两人悠悠往椅上一坐,花春风道:“钟小儿,看看木老弟的风度,比你师傅还高出不少,我劝你还是早日换个师尊,免得终生被人耻笑。”花流水道:“话虽这么说,只不过照我看来,木老弟,你眼前这人资质极是愚钝,可以说得上是世上百年难得一见、不折不扣的烂淤泥,绝难扶上墙壁,所以说就算他有心要改拜你为师,你也不须理会他,大可拒他千里之外,否则你这半生的英名,就要败在竖子之手了,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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