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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是不知道罢?”丘长生笑道:“我怎及得上你这般渊博,的确是不知道。”

杜老酸哈哈一笑,又道:“醯就是醋的意思,《周礼》中曾有‘醯入主醯’的记载,《别录》也有醯的记述,说它不止是色、香、醇、浓、酸五全,还可消食开胃、散淤血、止血、解毒和防治百病,这正是点到了陈醋的妙处。”丘长生道:“原来如此,听杜帮主一席话,在下长了不少见识。”杜老酸喜上眉梢,滔滔不绝道:“《伤寒论》中的苦酒,《本草经集注》中的淳酢,指的都是陈醋。小兄弟,是谁酿制出的第一坛醋,你可知道么?”

丘长生道:“在下孤陋寡闻,又怎会知道这许多典故,还要请杜帮主点道一二。”杜老酸吟吟笑道:“学而不倦,要是年轻人都像你这般求知好问,那可了不得,了不得,后生着实可畏啊!”顿了顿又道:“一千多年前,山西出了位造酒的大贤,据说他酿制出来的美酒,神仙闻了也把持不住,至于这人是谁,鲁兄,你也是造酒的行家,该当是十分清楚罢?”

鲁不醉读书甚少,大字也识不了几个,哪会知道引经据典中的人物,听杜老酸这么一问,顿时羞怒道:“你奶奶的乌龟熊蛋,甚么人胆敢自称酒仙,他喝酒能比得过某家?”杜老酸笑道:“要比喝酒嘛,你自然是在这人之上,只不过我说的是造酒,可不是喝酒。”鲁不醉大怒道:“你敢说某家造酒的本事不行,桂花酒、玉露酒、燕麦酒、高粱酒、莲花白、女儿红、竹叶青、翠滴绿,有哪一样酒是汾醴帮造不出来的?”杜老酸微微笑道:“不敢,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鲁兄的造酒本事享誉一方,那是高明的很。也罢,在下便直说了,这位酒仙正是夏朝的杜康,古人云‘诗圣当筵欣杜酒,八仙握盏墨生云。’,魏武帝《短歌行》中又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见杜仲宇不愧是酒中之仙也。”鲁不醉生平沉溺于造酒和饮酒,虽然见识不多,却也听闻过杜康的盛名,怒意顿消,哈哈笑道:“你要说的是别人,某家非跟你拼命不可,只是杜康嘛,那可是个大大的名家,某家自认比不上。”

杜老酸道:“在鲁兄眼里,杜康是个大大的名家,那不过是他酒酿的极好,不过依在下看来,他真正的大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杜杼。”鲁不醉道:“甚么?难道他儿子造酒的功夫比他还好?”杜老酸笑道:“不然,杜杼先生造酒的功夫如何,在下是不得而知,只不过这世上第一坛醋,却是由他酿造出来的,这一点世人多有不知。遥想当年古人初尝醋味,定然是喜不自胜、拍手称绝,你们说他是不是功过其父?”

丘长生恍然道:“所以你名字中的‘朝杼’二字,是有追念杜杼之意了?”杜老酸道:“正是,正是。在下也是姓杜,按辈分细细算来,杜翁还是在下的第三十一代先祖,哈哈,在下真是争光不少。”鲁不醉大笑道:“老子酒酿的好,儿子醋酿的好,原来在前朝便有了先例,这是好极了,哈哈,哈哈哈。”他是将自己比作杜康,将杜老酸比作杜杼。

杜老酸听他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的晋醯帮比他的汾醴帮矮了一截,大有侮辱嘲讽的意思,他向来将派系看得极重,怎能受此屈耻,脸色顿时大变,骂道:“汝母婢也,他妈的,尔曹身形俱泯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他喜欢附庸风雅,盛怒之下,仍是不忘来一两句诗词,只是中间夹杂一句‘他妈的’,可谓是不伦不类之极。鲁不醉本不知他话里的寓意,但从‘他妈的’三字推测,其余两句必然同是骂人的话,也跟着怒道:“滚你的烂鸟蛋,某家还有正事要和丘兄弟商量,你滚罢。”杜老酸道:“不巧的很,我也有要紧的事和他商量,还是你请罢。”鲁不醉火冒三丈,大声喝道道:“这是某家的地盘,你奶奶的熊,哪轮得到你做主说话。”杜老酸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哼,有甚么地盘是你的我的?”

自打杜老酸一进小楼,丘长生便已猜到他也是为《八脉通体经》而来,现下听得两人愈争愈烈,都说有要事找自己,心中更加是肯定。忽地灵光一闪,朝鲁不醉郑重道:“鲁帮主,我刚才借与你的那样的东西,可要好生保管,万万不可遗失或是损毁,三日之后,在下便来取回。”

鲁不醉一愣,急忙道:“甚么,你……”杜老酸进来之时,曾听到他说‘某家只是向你讨借,过几日还你就是了’,仅凭这一句话,也难以断定他有没有得到经书,但听得丘长生这么一说,顿时叫道:“好哇,原来你已经得到了那样东西,嘿嘿,那我要恭喜你早日练成神功,无敌天下,辣块妈妈的,无敌天下。”他又惊又怒之下,竟将诸般斯文抛却脑后。鲁不醉大声辩道:“放你的狗屁,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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