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 (第2/4页)

七十四师三大旅长之一的陈传钧;此时还只是344团的l营营长;不过已经表现出敢打敢拼的作风;属于58师十几个营长中比较能打的;陈式正把陈传钧的l营摆在全团的最前面;也是寄希望于陈传钧能多撑一会。

“营座小心。”警卫员忽然猛扑过来;一把将陈传钧扑倒在地。

遂即便是子弹打在地面上的噗噗声响;陈传钧用眼角余光看去;只见前面骤然间出现了两条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的烟尘带;顺着战壕向这边迅速沿伸过来;这一刻;陈传钧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费些力气和功夫把战壕挖成字形;战壕要挖成了字形;小日本轰炸机的俯冲扫射就基本上没什么威胁了。

不像现在;小日本轰炸机每次扫射都能收割好几条人命。

说时迟那是快;那两条烟尘带已经从陈传钧身上拉过去;陈传钧隐约间听到警卫发出一声闷哼;等小日本轰炸机俯冲扫射完飞走;陈传钧赶紧翻身坐起察看警卫的伤势;却发现警卫背上中了好几弹;血都把军装给浸透了。

警卫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只望着陈传钧默默地流泪。

只片刻;警卫的眼神便慢慢涣散;呼吸也停止了;陈传钧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抚过警卫脸庞;警卫茫然盼着的眼睛便永远地闭上了。

陈传钧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抬头大吼:“弟兄们;全都靠过来。”

十几个残兵纷纷向陈传钧身边靠过来;其中包括一个重伤员;他的腹部被小日本炮弹的破片剌开;肠子都淌了下来;因为医护兵已经阵亡;这个伤员便自己随便用手把肠子往豁口里面一塞;然后拿皮带一扎;就重新回到了阵地上。

“还有能喘气的没有?”陈传钧见状不由得神情惨然;一个满编营五百多官兵;现在却只剩这十几号残兵了;而且个个身上带伤;这仗还怎么打?

“营座;小日本又上来了”一个残兵手指前方大叫起来。

陈传钧闻声回头;大约千米开外;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已经拉开稀疏的散兵线;正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逼过来;夕阳搁山岗上;天边的晚霞就仿佛要烧起来似的;赤红赤红;照得整个战场也跟血染似的;红彤彤一大片。

陈传钧抖擞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颗烟。

从战壕沿上一截燃烧着的枯树上点着烟;陈传钧使劲地抽了一大口;被那辛辣的浓烟一呛;心中的惨然才稍淡了些;一回头;却看到十几个残兵都巴巴地看他;陈传钧便将抽了两口的烟从嘴里卸下;顺手递给身边一个残兵。

十几个残兵近乎贪婪地轮流抽着那颗烟;其中包括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小兵伢子;那小兵伢子显然还是生平头一回抽烟;被辛辣的浓烟呛得直咳嗽;咳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淌;陈传钧和十几个残兵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小日本更近了;甚至可以听到小日本军官的大声吼叫了。

陈传钧掏出盒子炮;将机头张开;等了三四秒钟;陈传钧骤然间从战壕里跳起来;斜着盒子炮就是一个长点射;一边扯开嗓子厉声大吼起来:“打;给老子狠狠打”

十几个残兵纷纷举起步枪;对准前方射击;仅剩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也猛烈开火;机枪手就是那个肠子都被打出来的重伤员;打了半个弹夹;一发子弹突然从前方打将过来;正中那个重伤员的眉头;机枪手的脑后猛然绽起一团血雾;遂即整个人便猛然直起身;片刻后又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十几杆步枪当然不足以阻挡小日本的冲锋;很快;一百多号日本兵便潮水般漫进了**阵地;陈传钧大吼一声拎着盒子炮就冲了上去;十几个残兵也咆哮着;纷纷端着刺刀跳出战壕迎向小日本;两下里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格斗。

十几个残兵当然不是一百多日本兵的对手;只片刻功夫;十几个残兵便被小日本格杀殆尽;陈传钧腿上也中了一刀;被几个日本兵逼到了一处死角;陈传钧桀桀狞笑着;悄悄把手伸向后腰;悄悄拉着身后那捆手榴弹的导火索。

就在陈传钧打算跟小日本同归于尽时;身后骤然传来密集的枪声;隐隐约约间还听到了团长陈式正的声音:“弟兄们;给老子打;往死里打”

陈传钧愣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把藏身后的集束手榴弹拿出来扔向前方;正狞笑着逼过来的六七个日本兵大吃一惊;不假思索转身仆倒在地;集束手榴弹只扔出十几米远便轰地炸开;巨大的气浪一下将陈传钧掀飞;整个人像麻袋般撞到战壕壁上;不等落地陈传钧便已经闭过气去。

等陈传钧再次醒转过来;阵地上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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