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页)

说了一遍,然后到派出所进行了家庭成员关系的重新登记。

虽然“侯”姓未改,却可以和菁菁作为对像相处了。两人好不高兴!

一九六六年春天,菁菁和侯贵卿已经登记结婚。可是还没有等举行仪式,“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原来的父亲,现在的岳父被打翻在地。可是,不久又被“解放”,到一个大企业“支左”。在那个人们近于疯狂的年月,作为一个青年学生,不参加造反组织,在社会上就无地自容,就是一种耻辱。侯贵卿不愿当“保皇派”,也不甘于在火热的革命斗争中当“逍遥派”,领头成立了一个叫“捍卫毛泽东思想”大联合总部,自任领袖。他接受原来的父亲,现在的岳父的谆谆教导:第一,绝对不要参加武斗:如果打死了人,将来你必定当凶手;如果被打死了,你轻如鸿毛。第二,现在所谓的路线斗争,连我都弄不清楚,你们小孩子懂得什么?成立个造反组织做做样子是可以的,切不可太认真;第三对老干部,能保护时且保护,不能保护时,也不要落井下石。

后来的事实证明:老泰山这番训导,是何等的英明!在“你方唱罢他登场”的激烈夺权斗争中,他没有参加“打砸抢”,也开过一些老干部的批斗会,是作作样子给对立面看的,实际上是保护了他们。在派性大发作中,他“站队”又站在“支左”的解放军一边,当时叫作“大方向是正确的”。在领袖号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他主动要求上山下乡。“文化大革命”后期,他因为路线觉悟高,被公社推荐上了大学,有了文凭。

真是,人要是交了好运,就事事顺利;要是该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革命又发展到了提拔干部要求“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关系最重要”的年代,三条他都有了。大学毕业后,他立即被调到中央一个重要部门,从干事、科长、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局长,一路攀升,像坐火箭似的,成为一名副部级主任。

俗语云: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在国务院当个副部级干部,不如在地方当一路“诸侯”有实权。所以,侯贵卿要求到地方工作,理由很简单:下基层锻炼。

领导也认为这是个接班人的苗子,很快批准了他的请求。这不,侯贵卿到某地任了一年地委书记,经过在党校学习了一阵子,赶上河山省开省党代表大会。张敬怀被选为省委书记,经有关方面提议,侯贵卿进了候选名单,被选为副书记。按省委“排座次”,他是二把手。过几年,张敬怀一退,侯贵卿的“扶正”,顺理成章。人们从大趋势看,在河山省,未来是侯氏的天下。

这就是侯贵卿爱情和事业“兼得”的好“命”。

菁菁先是他青梅竹马时的姐姐,后来成了他的妻子。侯贵卿堪称“美男子”,而菁菁走在大街上,对面来的行人,没有不“一步三回头”的。两个人在家里时,侯贵卿称“菁菁”为“亲亲”。侯贵卿的名字曾经叫过“大圣”,又因为姓侯,菁菁私下叫他“小圣子”,简称“圣子”。夫妻生活可以用古语的“如胶似漆”形容,分开的日子,每天必通一次电话,每三天必写一封信。在夫妻关系中,只有一点不太协调:就是菁菁多疑:对“小圣子”在外面不放心。但没有公开化的矛盾。

作为一个刚到中年的男人,菁菁深深知道,侯贵卿对女孩子很有魅力,她虽然很自信,但常常担心出现“第三者”。她多次告诫丈夫:“你在外面可得老实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丈夫便在妻子身上轻打一拳:“不许胡说!”但是,毕竟外面的诱感太多,侯贵卿有追求自由的本性。在两人分离时,他在电话中或写给妻子的信函上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能立即团圆,心里却想着多分离一段,有点自由的空间。但他总是怕,享受一段自由是可以的,他永远爱着妻子也是真的。他常常想:感情这个东西,不像银行存款,有一定的数量,别人分去一份,给妻子的就少一点。感情无量。他给别人的再多,也不会减少对妻子的爱。所以,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是真实的。

到了侯贵卿这样的级别,也有私人秘书了。这个秘书名叫司马仁,此人做他的秘书,要多么理想有多么理想。

侯贵卿和司马仁同岁,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文化大革命被煽动起来后,二人又属于一个造反组织。司马仁没有当上头头,可是观点是一致的。在“广大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高潮中,两人又是一同下乡,在一个青年点,同住一铺炕,被窝挨被窝,上工一起修理地球,下工无所不谈。他们这对特别要好的朋友,有这么多的“一致”,可是论起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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