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的没什么要紧,你只管叫我名字就是。”我毫不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既然投缘就直呼名字了。

“玉姑娘为人真是十分豪爽,令人敬佩万分。我还有一舍妹,能让她见见您的玉面,也能多些教诲。”

“快请快请,可别说什么教诲的,不敢当。”

吴仁出去,一会儿跟在他身后进来一个梳着两个垂髫、穿一身杏黄衣衫的汉族姑娘,相貌清秀,见了我俯身施礼,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吴纶见过姐姐,听家兄说姐姐身份尊贵,风范异人,若蒙姐姐不弃,能指教我一些,就是我的造化了。”

见吴纶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讲话斯文,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儿,我也十分喜欢,让她不必客气,拉住她的手坐下寒暄。

原来这兄妹俩是浙江人,受明朝官府迫害被迫北上,一年多前来到盛京,用手中全部积蓄盘下了这座酒楼,由于擅于厨艺,生意还算不错,只是人生地不熟,又是汉人,有时还要受些欺负。

“几个月前,店里突然来了一位宫中的公公,拿着我们的菜单看了半天,点了几个菜名,说以后不许再给客人做了,问及原因,也不多讲,只说宫中的贵客来了才能给做,可不就包括今天姐姐点的菜么。”吴纶快人快语,主动为我解释原因,“姐姐别恼,那几个菜也不过旧的菜式了,我们家传的手艺多着呢,改天到家里我来下厨,做给姐姐尝尝,看我和哥哥的手艺哪个好些。”

“岂敢相提并论,自然是你的手艺精。”吴仁也笑着调侃妹妹。

看他们兄妹俩笑着,我心里的疑团却一点点地扩大,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吹开几片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当哪个官府有这么大能耐呢,原来是宫里的人,那是自然得罪不起的,那位公公叫什么?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我注意到兄妹俩极快地对视了一眼,吴仁道:“我们只是做生意,哪敢多问。”

“哼,吴老板是多会做生意的人,怎么不趁此机会结识一下大人物,以后有事也能多个人照应,哪里像我们这种无用之人呢。”我故意变了脸色,冷冷地放下茶杯。

“姐姐快别这么说,我们生受不起,我哥哥见了官府的人吓都吓坏了,哪里还敢问东问西的,只有今天见了姐姐这么投缘的人,我们兄妹俩才能自在地跟您说会儿话,攀些交情呢。”吴纶为人十分活泛,忙打圆场,“那日公公来我也和他说了几句话的,幸好我问了姓氏,是姓魏的来着,姐姐可知道他么?”

闻言我有些呆住,难道是魏安受了皇太极的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和皇太极在此吃饭,言笑盈盈,无酒却欢,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形,只是,他若真的用情,就该把此情此景牢牢记在心中,何必封了我们那天用过的菜式?封了又有何用呢?我和他之间隔了千万层,又哪里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早已深深沉淀在心中的悲绪浮上来,堵在胸口,让我无法思考,好久无法言语。

一时间冷了场,春儿默默地将我杯中残茶倒掉,重新倒出一杯热茶,吴纶忙起身接着,“这茶也有些冷了,我去换热的来。”转身出去了。

吴仁有些讪讪然,就这样瞧着我,一眼,又是一眼。

仿佛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歉然地向吴仁笑笑,“真是对不住,我想起了些事情,倒冷落了你妹妹了。”

吴仁书生气地一笑,眼中尽是安慰之色,“我未能尽地主之谊,是我的过错。”

“出来久了,我觉得头痛,就此告辞。叨扰了您和吴纶妹妹,改天再来谢过。”我起身告辞。

吴仁也不多留,一脸的温暖,“有机会只管来坐,如有用得上吴某之处尽管吩咐。恭送二位。”

没有客套和虚礼,我与春儿离开了“醉仙搂”,我的心中塞了些感动、感慨、无奈、悲伤,午后的太阳虽暖,我的心却愈来愈冷,让我不由自主加快了回府的脚步。想到回府,我又忍不住自嘲,那是我的家吗?可是我除了那里,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进了府,下人见我依然是毕恭毕敬,行礼如常,可是,总觉得空气中有一些与往常不一样的味道,我的头已经大了,心中尽是伤痛,没有力气再去探究,只想倒在床上,独自舔我的伤口。

进了寝院,愈发觉得怪异,几个奴婢见了我都哆嗦着行礼,春儿忍不住问:“立秋、惠珠她们几个呢?”那几个奴婢却嚅诺着说不出话来。

脚步不停地进了厅堂,却见多尔衮正襟危坐着,一脸的怒气,见了我眉毛上挑,“你去了哪里?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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