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页)

着头任由他抓着我的手摆弄着这把十字弩,微微抬头,赵宁佑握着我的手将它举到我的眉眼出,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将带着韧性的牙绳拉开一个饱满的弧度。

目标物在弩的前端化成了一个点,赵宁佑抓着我的手猛然弩下的悬刀紧扣,弩牙下缩,瞬间,那细小的树枝带着箭身的冲击力,便如离弦的利剑一下子射入了红色的花簇中。

我扬起了头,微微眯起了双眼,悬刀处的手还能感受那箭矢破槽而出的振动,而那高大树枝间竟没有任何一丝的颤动,便看见顶枝上的花簇从树顶慢悠悠的落了下来。

赵宁佑收了弓箭,从地上捡起那还带着晚露的花枝递到了我的面前,忽然,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了一阵风,吹得那大树上的花瓣就像粉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落下。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花枝,望着花瓣中赵宁佑俊秀的面庞,慢慢攥紧了手,脑海中却是在不断浮现赵宁佑拉弓射击的姿态,那般的游刃有余,像是演练了百遍丝毫不手生。

然后我并没有出口询问,我只是安静的望着赵宁佑,像是感触到我目光中深意,赵宁佑抬起了手轻柔的拍开我肩膀的花瓣,半是开玩笑的道:“姑姑,若是以后我离开了皇宫,你会恨我吗?”

我捏着花枝的动作一紧,连着心跳声都漏掉了半拍,伸出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神色不解的望着他,你是赵家的君王,你离开了皇宫,你要去哪里?

赵宁佑像是读懂了我眼中的流露的神采,他回握住我的手,宽大的掌心紧紧包着我的手,脸上的笑容微微敛去,黑色的眼眸中忽然跳动着一股激动的情绪,他张了张薄唇,抓着我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他问我:“赵宸安,若是赵家的天下安稳,宁纪和宁文来接替我的位子,我、我们离开皇宫可好?”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怒着眉眼,一把挣脱他的掌心,怒目瞪视着他,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动。

面前的赵宁佑见着我的神情有些失落,他蜷了蜷被挣脱了手,有些无力的垂下,后又直起了背脊,神色上染上了一抹的凄凉的笑意。

院落中的樱花树下,他将十字弩放在了我的手中,伸出手扶着我的额头,低哑的声音落在我的耳畔,像是安慰我,也像是在哄骗我一般,他说:“姑姑,我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赵宁佑收回了手,整个人又如同君王的姿态一般挺直了背脊,站在树下退后了几步望着我,脸上的神色又添上了几分肃容,一步一步退出了宝华殿。

看着赵宁佑慢慢消失的身影,我手中的东西格外的烫人,胸腔中却异常的烦闷,赵宁佑的话就是像是一块巨石一下子动荡了我平静的心湖。

压制中心中的阴郁,我深呼了一口气。赵宁佑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出来的,一定有什么原因,紫徽星暗淡,不是因为赵宁佑的寿命已尽,而是说他有着要离开皇宫的念头么?

为什么?做皇帝不好么?为什么要同赵宸穆一般,丢下赵家的天下不管呢?!

为什么?

我找不到答案,心中却是越渐的空洞,像是被生生挖开了般,找不到着落。

三月初,赵宸恭和万贵妃终于到京了。

我将十字弩画成了两份,托由舅舅之手,交给了军监处的司造大人,高校尉指挥的队伍越见壮大,赵宁佑给亲自编入了京城中的禁军天武军队伍,由新任的小庞统领,等军监处的第一批的远射程弓弩制造出来,中原的的士兵便不用再畏惧那些天生在马背上生活的匈奴之人。

三月初九,京城外城的道路上的梁王的队伍格外引人注目,我站在皇城的顶端的望着远方那长长极其奢华喧哗的队仗,两顶极其精致的马车就这么在两队护从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

守在城郊的探子来报,城郊与吴州的搭接之处住上了好几波易装的军队,露营的旗帜挂着“梁”字。

舅舅南下的东义军被调往京城,已经在朝京城出发,算算日期,不过三日便能到吴州的领地。

我冷眼望着远处十字街道的队伍,一闭上了眼,记忆中的画面仿佛又迎面扑来。

那痛楚的,挣扎的,真实的感受一点点让我袖中的手渐渐攒紧。

午时的更声响起,宫外的午门被打开,赵宸恭和万贵妃下了马车,踏进了皇宫。

正殿的大殿上,我站在赵宁佑的身侧望着远处太极广场上他们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近。

赵宸穆穿着一身华服踏上了台阶,对着正中央的赵宁佑行了礼,之后收了手转了脸面对着我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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