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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适时插话进来:“墨青,我要好好批评你。”

湛墨青不解。

“你怎么能叫钟叔呢?还不改口!”林姨端出家长的态度。

钟叙叙一下子就有被雷击的感觉,在她心目中,湛墨青一直是沉稳老成的形象,如今要他开口管保养得当显得十分年轻的钟老板叫爹……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不过湛总见惯了大风大浪,自然不会同她一般容易受打击,温和一笑波澜不惊地开口:“是我不对,应该叫爸爸。”

爸爸……钟叙叙此时的表情,除了天然呆,还是天然呆。

这个晚上钟宅气氛很好,屋子里一片乐和。

他们临出门前,钟父突然拉拉钟叙叙的手,淡淡地说:“下星期你妈妈祭日,你提前请好假,我开车过去接你。”

钟叙叙脸上的笑容一滞,她低下头:“好。”

第二十五章

本以为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不料湛墨青在路上时就接到了电话,好像是有要紧事的模样。

挂掉电话,他说:“叙叙,我还要出去一趟。”

“很急吗?要不我打车回去?”

他沉吟一下:“不用,我先送你回家。”

送她到楼下,他就直接调转车头离去,钟叙叙望着车尾在楼下快速扫过弧线,黑色的亮漆反射着路灯的光,照进眼里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呢?她慢慢地走,慢慢地想。

湛墨青一直觉得锦绣公园的公寓小,所以才买了新的三层别墅作为婚房,如今她一个人待在这一百多平的屋子里,竟然觉得空空荡荡。她把所有房间的门都关上,一个人坐在客厅,把电视频道调到热闹咋乎的电视剧。她想,如果新房装修好,搬过去,那岂不是更空旷?

突然间忆起以前背过的一首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沙发上,电视还没有关,正在放动物世界,一只鳄鱼在浅浅的河里悠闲地挪动。一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湛墨青还没有回来。

她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终于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定定地坐一会儿,还是关掉电视,洗洗睡吧。

相信每个失眠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眼皮越来越重,心脏越来越沉,头脑却越来越清醒。窗外还是黑漆漆,唯有几只鸟儿在不知疲倦地啼叫,惹人心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一百零一次翻身后,钟叙叙感觉到口干舌燥,于是猛地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去找水。

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嘀嗒一声,门开了,是湛墨青。

钟叙叙记得念书时最喜欢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结尾: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踏月而来,何等风雅。

今晚的月亮很明,皎皎清辉从大大落地窗洒入,湛墨青刚进门,此刻就浸在月光里,黑色针织衫上泛出珍珠般银白的光,脸庞在月色中,像是古希腊的雕塑一般,轮廓分明但是线条却很柔和。他看到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微笑,声音就像秋天的一抹清风:“叙叙。”

她突然觉得眼睛里有东西要掉下来。

急忙打了个呵欠遮住,再开口:“你回来了。”

湛墨青放下钥匙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还没睡?”

等你来着。她本来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改口:“口渴,起来喝点水。”

“晚上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湛墨青伸手抱住她。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

“叙叙。”他的身上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有点清冽有点疲惫又带点耍赖的嗓音就响在她耳边:“抱一会儿。”

她身体软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湛墨青洗完澡上床的时候,钟叙叙意识已经朦胧。

他身上沐浴露清爽的味道钻入她的鼻息,伸手一捞,她就稳稳枕在他的臂弯里,湛墨青微凉的肌肤贴上她的身,同样微凉的嘴唇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老婆,晚安!”

她的心一下子安定沉淀下来。

愿逐月华流照君,日日夜夜随君侧。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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