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昊帝顶着沈赫一副笑容意味深长,先是指示守忠往沈赫酒杯中添满酒,才假作愠怒的问:“卿家可是欠了朕一个大大的人情,要记得还哟~~”沈赫显然也有些醉意含笑反问:“恭请圣意,要微臣怎么还?”

昊帝迈进一步“卿闹着告假,朕准了;反复进言劝朕,不宜远行不宜大张旗鼓,朕也依卿所请。”忽然几乎成附耳低语“延召,快去快回。真决定秋狩之后于冬祭时行改立之事。而卿家依然要仗剑执笏,襄政在朝。待骧儿满束发之年,便携其入朝观听朝议。朕不会看错他,此子的才能,日后绝不会落于其父之下。若放任流于野外,太是可惜,天理也不容。”

沈赫沉思半晌,又转向万荣的位置看了一眼。骧正由舅父领着,与谢淳父子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静默之后,沈赫终于双手擎起酒杯朝昊帝躬身回复:“臣···谨遵圣意。只要当时沈骧有足够的慎持之能,效忠之性,臣亦会举贤不避亲格才适用。”——“极好,朕与卿击掌立约。”昊帝随即将手掌举到两人之间。

沈赫强忍着笑,与昊帝轻拍了手掌随后又相握在一起,终还是忍俊不禁:“圣上以击掌为约,似是防着臣使赖···”“哎~~嘲风不会狡赖。然适当其时,必会寻出足够充分理由,推翻今日承诺。朕有太多经验,岂能不妨?”两人随后笑得要撞到彼此。

邓绶和左相曹岳、代职鸾仪卫都统领贺远等人寒暄了几句,从侍宴内侍手中换了清茶慢慢啜饮着。同时目标明确的搜寻着几个方位。

昊帝与沈赫正播着手指,计算筹划着某些事,若不是算人数则是在算日期。谢淳与万荣正在谈论着关于谢淳受伤的事;沈骧从谢琛手捧小碟中捏着小点心吃的津津有味;太子睿嘉则如木偶一般,立于距离皇驾不远的位置,对着弟弟的交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看到此邓绶已经颇有酒涌上头之感。即使还未查清太子宫内状况,就眼前情形也足以看出六七成,太子之位正缓缓向睿骐的身边移动着。

皇帝万寿大庆,皇后居然不能率领受封的诰命贵妇们拜寿会宴;而是由惠妍宫谢惠妃主持。更古怪的,国舅沈赫并为因皇后太子地位动摇而受影响。这一点从宴前沈骧献礼,及开宴后惠妃赐羹就已经说明。即使东宫易主,沈赫仍旧是继世之君驾前最坚实的倚重。

邓绶不禁暗中咬牙。不愧其‘嘲风’之号,颇具瞻前顾后之能。总是先于旁人几步踩准步伐把准风向,事事切准上位者的喜好脉搏。

今日不知怎的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纵然置于百花绽放之间,亦难掩其出尘之美的女子。禁不住又掸了掸另一只袖子。身上的朝服颜色,十年之后依然是暗沉毫无生气。相形之下,沈赫朝服上那只鹔鹴瑞羽,显然是化为实形真正飞了出来。

一队传膳内侍陆续送上甜品……冰梨酪。谢琛手把瓷盅尝了一口告诉骧:甜爽可口沁凉入脾。骧刚把手摸向瓷盅,就被万荣抬手拿开转手递给了旁边的内侍。谢琛有意把自己的让给骧,被其父制止。万荣见状笑道:“令杰莫责怪孩子。他们二人兄友弟恭乃是好事。实在是骧儿的肠胃宿症近日反复了,故而,无论是舍妹及其朔宁府,还是为兄跟前,都提着小心,不能任他由着性子进食。”

这番插曲并为闪出昊帝的视线。在商定关于秋狩日期之事后,闲谈话题也顺势落到沈骧及其日前宿症发作上。与此同时,沈骧也随着万荣一同奉召至御前说话。

昊帝有意问起‘苦主’本人,所谓腹痛宿症不期发作的事,答案尽在昊帝意料中。显然是其父事先嘱咐过的。年幼无知,贪玩贪吃,误食过量辛辣食物烧坏肠胃,不干其他人的事。所以就不需要追究什么。

饶是已经有真是答案报到御前,听到这番答对,昊帝也还是心情激荡。沈赫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配合,甚至连儿子被整治病倒,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忍下来,足以证明其赋予座上之人的心意。他要将局势最大程度的控制于平稳中,为昊帝创造最有利的行动条件。

趁昊帝品茶解酒,并听着身侧睿骐与沈骧说笑;万荣压低声音与沈赫商讨。“此番行程实在说不上松泛。如此莫要令骧儿随行,他胃疾未愈,再经车马劳顿恐经不住。莫如令小妹携骧儿随为兄一同回虞州,权作省亲便了。”

沈赫以最小动作向内兄摆手,他觉察到昊帝在品茶同时,朝他们的方向看过几眼。心猜必是内兄的善意玩笑触了忌讳。随即轻松笑答:“何劳兄长费心。此番出行虽紧来回半月之余。本来也未安排骧儿随行。况乎他此番病的倒是时候。”

“两位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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