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无轻磕浅碰那么简单。”——“仪光公子自与主公尽兴一跑。我与老唐会照料您的马匹随后跟上的。”卓尔清朗的声音在近侧想起,讷于言的唐劭在他身边闷声笑了两声,以示附和。

良骏通灵性,缰绳只是轻轻一抖,已是飞跃而出,之后两耳边风声不断。身体虽仍觉颠簸,但较之驾乘寻常马匹不知稳当多少。胯下马匹极善于与骑手配合,未出一刻,骧已经能与马浑然合一。

放眼望去,只有两道烟尘朝着西北方向直插了出去。卓尔放下挡在眼眉前的手,回头看向唐劭,老唐正把菊花骢的栓绳系在自己的马鞍上。“直至方才我才算松口气。主公已经两个多月没露过一丝笑容。适才居然笑了还是那般畅快。”——“可认输了?”老唐呵呵笑着

“什么时候还要胡闹。主公跟前还要护卫···”——“凭主公的身手,即便真的动起手,仪光公子最多能走上十来个个回合···”

卓尔甩手往老唐腿上来了一巴掌:“你把心眼忘在酒碗里了。我自然不担心动起手的结果。我是担心主公舍不得动手,反而中了暗招。快同我追!”

放情而游之,赏心;纵马奔驰并驾齐驱,悦目;携赏心悦目之人同游,真快意也。一路飞驰直觉压抑于胸臆间,数月不散的悲怆、愤懑、仇郁,随着一声长啸吐尽;那股爽快是从骨子里直喷出来。一吐块垒之后,何处不是好风景好气象。

马蹄踩进漫天芦荡,咔咔脆响伴着冰凉的水直溅在皮肉上。陆昱厉喝一声扯住缰绳,淡金汗血还未跑尽兴即被喝令停止,紧急收步之际人立而起,发出一串龙吟般的长嘶。沈骧对坐下驾控还未能自如。兼有他骑的那匹白马,或许根本未将背上的人当回事。一路跑出兴致,便兴致盎然的钻进冰酥水冷的芦苇泽滩。待身后想起尖利的口哨,沈骧才得以使尽力气勒住胯下宝马,又拨转马头奔回芦荡外的冻土岸。

彼此一照面,陆昱又一次撑不住,叉着腰哈哈大笑。“放马奔驰一路上,为兄还在暗想,以今日畅快写一篇游记小文以为记载。刚好此刻贤弟为了拟好了题跋。便定名为《凤郎策马动蒹葭》,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哈哈···”

实则不需陆昱来说明,骧也知道自己此刻何等狼狈。彼时才感叹‘用顺手的器物是不可轻易变换’,现下就说嘴打嘴现报在自己身上。若非胯下马意识到冲入水泽,冰水浸没至马腹,才好歹收住脚步,怕是此刻真要献演一钞神骏入海,腾云化龙’的好戏与人助兴了。

骧愤愤然扯开蒙面纱绢,拎着精湿的衣摆跳下马,已经冷得抑制不住浑身栗抖。“为长不尊,也是一方诸侯做派,还忝居兄长···”

陆昱并不还嘴,抢步上前;在骧褪去湿衣服后,将自己的外氅及时裹在他身上。“贤弟莫窘。你那匹马这般任性驰骋,正说明它已认可你。不过需要再多些相熟时日而已。看贤弟也是喜欢这匹马,为兄就将此马送与贤弟。”

骧闻言倒吸口气。借着寒凉栗抖躲开了陆昱,略显结舌道:“兄台美意小弟心领。然此马神俊无比,其价值当在万金。寻常人见之一面尚且难期,骧得以一试其锐,已是有幸之至。况乎一个末级小吏,岂会拥有如此宝马良驹~~兄台若真有心要送什么···”缓了口气,继续瑟瑟而抖“莫如尽快招呼手下人拢一堆火来送给我···我快要冻死了···还赶上这样···阴冷无比的鬼天气。小弟委实未见到···什么好景致。”

老唐和卓尔很快赶过来。并无多话,快速拢起火堆,砍来树枝将湿衣服撑起,分别安置好马匹,从兜囊中取了毛毡厚毯铺好。

骧围着厚毯坐在火堆旁,因为冷气欺身而面色苍白少言懒语。他谢绝了陆昱提出助他运功取暖的意思,只把身体靠近火堆。一张玉面被火焰辉映得通红,更显光鲜冶艳。

陆昱见他微微瑟缩不予言语,道他是身形纤细,骤寒之后缓不过来。便回头招呼老唐把随行带着的酒囊取来。

殊不知沈骧此刻委实惊惧到了极点。适才跑马路程少说也有数十里,竟是畅通无阻。只能说明英琭布防延伸之迅速,分布之广,隐蔽之深,精细老到程度,远非寻常孔武匹夫可以想象甚至对峙。

如此情形之下,莫说行刺,便是举手投足尽在对手掌握之下。‘行’已受控于人,‘刺’就成了痴人说梦。想到此不禁失笑:叶茂的差派简直就是……硬要人竹篮打水还要捧一轮满月。

卓尔捧着一套粗布衣裤在侧旁,纯纯笑道:“公子身上的中衣还湿着,欺身久了必要侵出病。这套粗布衣给您暂时接个短,莫嫌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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