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英琭不愿成车辇,依旧选择骑马。于是骐王、沈骧分作主次列于英琭两侧。

昂王推说气嗝不适,索性跟在骐王马后。大队行进起来时,骐王后面仍有声音边走边抱怨:“··呃··哎呦,这还停不住了···呃···”

骐王暗自咬牙,平素尸位素餐也就罢了,外人面前还丢人现眼的。于是整着脸道:“王叔是有年纪的人,索性乘轿吧。若加重不适,倒令晚辈担心。”

昂王摆摆手本想开口客气两句,谁知一张嘴又是一声气嗝,象踩了小狗尾巴似的。居然引得英琭也回头答言解围:“昂王兄的宿疾还未好?记得当年先帝驾前答对时,被问急了从此留下这毛病。总有十五六年吧?回府之后,以艾灸熏小腹尤其是肚脐附近,嗝噎之症自消。咦,忘了问,王兄这么大的肚子,还找得到肚脐么,可不是早撑得平整了。”——“唔···呃···皇弟说的极是···呃···”

骧将马一拨转到昂王近侧,温和恬静的要昂王递手腕出来,以便助其调整一下。在肥肉直抖的肘棒上,找了个据说是寸关尺地方,四个手指敲敲打打好一会,抱怨那根肘子太肉,摸不准脉。终于开口结论:“王爷您近来脾胃不好,约有泛酸之侯。看面上可见有内火瘀滞,必是油腻过重”修长的手指直接在昂王脸蛋子上按出个坑。“以下官之见,自今日起调整膳食。多进些酸爽开胃的膳食,配合适才琭王爷的熏艾之法,夜间不可贪凉,出行改成坐轿。多找些开心事做,切不可动气,免得动了胎气。过几日胎坐稳了,此类症候无药自去。恭喜王爷您老有喜了,莫忘了请我吃红蛋。”说完拨马回到英琭身后。

说啥?!英琭和睿骐都从马上扭回身盯向昂王。英琭一副“真未看出来您还有这个本事”的惊愕表情。睿骐更如同看见老妖精的神态。把个昂王恨得没法,偏生又是一个大肚子,竟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琢磨半晌用手点着另一侧队列的那个人:“沈骧,你信口雌黄···老夫···老夫已近耳顺之年,怎么可能···”

“老蚌怀珠不为鲜有,您老何必谦虚!”——“谁与你谦虚?!本王要到陛下驾前参劾你···你···你污我清白···你···”昂王越发气得乱抖。

“昂王爷要参下官,便请想好措辞,究竟是承认晚节不守误结珠胎;还是自己请罪承认邦国奠仪严重失仪。劝您老认下前一桩。至多是我们在场几位装不知道,您尽快打发家奴跑去抓药,莫拖到月份大了来不及用药。···呵呵呵···王爷,您还打嗝吗?”最后不经意溜出一句提问,结束了整套把戏。为证实疗效,甚至再次拨马会来拍拍昂王的肚子。

前面马上的英琭一串亮丽的仰天大笑,神采飞扬舒畅狷狂;睿骐捂着半张脸,生怕下巴笑脱了臼,也几乎伏倒在鞍桥上。昂王臊得恨不得把头缩回肚子里,又怕落马;想找个地缝钻,一见自己身量惊醒到,只能去跳皇城外的金水河。

英琭强压着满心欢喜,有意抬手抚摸着汗血马的颈鬃。如果不是在人前,此时定要把那少年揽进怀里,好好爱惜一番。极智如斯的小凤凰,我怎能不爱,怎能放手!

霜台风冷足令六月飞雪。

立在北书房金砖地上,手捧着一叠奏折,上面拟的每一条罪状,都够将沈骧押赴郊外开刀问斩。媚乱朝纲、结交外藩、意图不轨、奸邪狡诈、上下其手、玩弄机谋、罔顾君恩···

沈骧把奏折塞回守忠怀里,心道:我不是三岁孩子,一哄二吓三打板,就能听之任之。“臣对所有参劾之事无可辩驳。以上所列,按我朝律法判,该当立即推出郊外枭首示众。无需等秋绝,亦不需回避朝廷庆典。若有鹤卫辑事司提供详尽证据,还有滥杀无辜之罪。按律可判寸磔。数罪并罚可行寸磔三千六百刀。为警示臣工以此为鉴,可分做三天之内完成全部行刑过程。陛下是听闻传言,道我是凤骨入怀,有意加以验明是么?好,若这把凤骨能炼成丹陛上的国祚石,陛下尽管传旨命令午门前焚柴烧鼎。”怎么听都像是在讲故事,且还是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故事。

“住口!”喝令同时,一只茶杯摔碎在沈骧脚下“你想气死朕?”——“陛下是天子,万岁···”

“够了!”睿嘉帝吼道。原本想借参劾奏折吓唬一下,顺便算一算侍卿严喆被杀的账。结果反倒先被沈骧的‘律法讲述’恶心到了。思来想去还是紧着正经事为上。:“英琭之于本次和亲态度如何?”

骧也随之归还正型:“很平静。只是提出两点。鉴于其元妃罹难时日尚短,和亲公主的位份暂时不能加礼册封;其二,他提出安排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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