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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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玮感觉颊间渗出细汗,知道那断然不是热太阳烘出来的,而实实在在是吓出来的。“料想不到,短在旬日之间已得凤郎两次相助。大恩不言谢。今日之言,馥薇必定秉承转达家父。还望及早化解两家误会,共同携手辅君护国···馥薇愚钝,委实不知该如何相谢”罗玮再次捧起茶盏,双手敬到沈骧手中,以示君子之敬。

沈骧接下茶巧笑嫣然:“罗公子文采拔萃于众多钗环群中,若下一次文社集会,不知骧能否有幸为公子研墨润笔?”——“馥薇惶恐求之不得。”罗玮的脸上已不仅是热,且开始红得不行,胸中更有头小鹿发疯似的乱撞乱窜,似要将一颗心冲得爆开。

门庭处响起一声咳嗽,气势似要将眼中钉一口气贴在墙上。庭中情形直把罗锴恨得脊梁沟越发冒汗咬碎口中牙。沈骧当真是妖孽,半柱香的功夫没看住,自家小堂妹就被撩拨的三魂七魄飞旋。若非大天白日,大庭广众,只怕这里已经开唱《鸟投林》···真想能有异术,平地抠出一面照妖镜,将这妖孽镇在当场打出原形。

“看来仪光与我家小弟相谈甚欢,锴贸然至此倒扰了二位雅兴。”罗锴瞪着沈骧又瞪自家妹妹“玮儿不是引客人往隔壁去赏剑吗,怎么到在此谈起诗词歌赋?”

趾高气扬接过妹妹递来的茶,牛饮般喝了半盏,多少浇灭了罗锴心头一点燥火:“烽烟卷起之际,最要仰仗的还是刀枪剑戟,骏马强兵;诗词歌赋百无一用时常还会动摇军心。两军对垒靠文辞唱和能退敌,还要我等武将兵士作甚!”

沈骧心下明朗:这罗锴分明因为定亲宴上出口成诗一事,还在耿耿于怀。今日就是要当着一众人给他难堪,否则亦不会罢休。你既然赶着送死,我还有何舍不得?

亦步亦趋缓行至剑器陈列庭间,一众人早已在那里,三三两两赏看着架子上的藏剑。见东道进来,众人有意无意按下言行举动。罗锴原以为沈骧但笑不语是言辞滞涩,孰料竟是为此时方开口。

“耀庭兄感言,骧端是感同身受呢。依小弟看来,若日后兵部再有向御前的呈递编报,耀庭兄无需在徒费心思动笔墨具折;直接擎起一只小鼓到殿前打鼓开唱,简明扼要。就选安远城中耳熟能详的那首《望江南》——且听道:战火爬云端。惊破霓裳羽衣曲,军断粮被库无钱,皇上烦不烦?”

沈骧话音弗落,周围频频响起笑喷的响动。尤其是贺鸣用袖子一挡脸便窝在座中笑得体似筛糠。罗玮在旁虽是不懂内情,确也笑成莺鸣婉转。

罗锴的脸色甚快就能比得上元节的焰火,色彩变幻纷呈。他如何不明白‘打鼓开唱’的真正含义。且说照此计玩上一把,首先玩掉的就是他项上人头。其次《望江南》是妓馆歌舞伎惯演的思春悲秋曲牌。打死他罗锴也不敢唱到金銮殿上。再则打鼓开唱又是何等货色……妓院门口招揽嫖客的龟公大茶壶。罗锴唱完之下,这一殿君臣都成甚等角色了?!

“沈仪光,莫要嚣张过度欺人太甚!”罗锴几乎锉碎牙齿磨出这些字。他只想一把抓住沈骧,不看哪里就只管死命的咬下去,咬死这个烟视媚行的九尾狐狸。

更加让罗锴气串两肋的是,沈骧此刻竟然还笑得出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哦?那就要请耀庭兄明示,骧于何时何地何故何行为,相欺于兄台。是夺人之爱,还是窃人之香?尤其这欺人之说从何谈起?”

罗锴登时被问住,噎得烧鸡窝脖一般,顺不了腹中一股劲儿。沈骧问得很刁,令人无从作答。说来也是,除却刚撞见那一幕半真不假的《凤求凰》,委实抓不出半分不妥。再者,即使有谁回味出什么,又怎会好死不死的出来举证:我方才被骂成了是那啥···!

“你···言语轻薄戏我小妹···”似乎也只有此情形可以撷取当做理由。罗锴未作多想就手提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是古来之训。骧仰慕罗小姐才华,明白示之何来轻薄。若是以为骧为人处事当不得君子之称,我道无二话,若是以此隐射毁谤今上是···”遂用唇形描出‘昏君’二字“仁兄就要掂量掂量了。难不成仁兄自愧门中并无好女···”又是半句话,竟比说出整句还要惊心动魄。罗家门中无好女,那么正宫里的皇后是否该自请废后?这下噎得罗锴越发要把脖子拐进胳肢窝。

不能再容此人胡扯话题,否则罗氏一族满门忠烈之名都将败坏殆尽。口中断喝一声;一记“飞龙探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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