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英琭捏着沈骧的手腕探按片刻,脸色冷峻加深几重:“内息如此混乱,你何时受了内伤,为何人所伤?”眨眼间,凌厉霸道从刚刚还是温和暖软的笑容中,刀刃般刺破而出。这才是此人身为西恒国主英琭的真正气势,世间万物都在其收放吐纳间来去。

“同僚间切磋技艺不慎失手,不妨事的。”骧努力做无所谓状。——英琭随之哂道:“哼,贤弟呀,为兄还未昏聩到连谎话都听不出来。切磋技艺也要痛下杀手吗?仪光,为何每每与你会面,你总是非伤即病呢。我仔细算过,你我的八字年庚并无相克反而极合得来。哦~~是了,唯其作为‘放之兄’时,你才会安然无恙。是么?”又是转眼间,不正经的英琭又出现在眼前。若非亲见实难想象,此人变脸竟比翻书还快。

沈骧未接英琭的逗笑,勉强抽出手:“敢问兄长,方才,若我不曾持鸣镝赶来会面,你是否一令掷下万箭齐发?”——英琭极认真也极恨得人牙痒的点点头:“半刻之内,无人持箭来会,箭雨必降。”

“即使你预演‘草船借箭’,又是演给谁看?”——“无人喝彩就权当活动筋骨自己解闷。”英琭将两臂翅般一敞,真个是飞扬跋扈为谁雄。“无人来会,便说明你在队中却不得出来见面,那便逼迫你出来。沿途探马汇报,使团大队行进途中,频频有细作向四外探查。对此类人和事,为兄素来是没有耐心的,不予徒费心思,莫如一举灭之。为兄待你永远是亲兄热弟,但与这方土地,英琭是一方之主一军之帅。你说,我不该捍卫自家利益军机,不该吗?!”

“应该,太应该了。”之于眼前之人,无谓到无所惧,无耻到无所准,骧深觉无所适从。算来倒是自己愚钝了。不该质疑‘鸣镝即军令’,不该淡漠鬼见愁的根骨本质。想想自己居然在以对仁人君子准绳,来恒定鬼见愁的言行,那不是迂腐又是什么?“如此还请国主明示,和亲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英琭闻得提问笑得真个烂漫:“当然了!人都来了,自然要进行下去。沈卉与隆睿嘉奉行冠冕堂皇,我必要让他看到个光明正大。虽则是各怀异心但也是殊途同归。哈哈·····来人,发信火给前面,通知迎接仪仗出迎。”举步方行忽又顿住“只顾欢喜疏忽一事。请贤弟宁耐些许功夫,知会使团队伍。今日子时之前,务必全数进入咸宁成。此地不宜久留呢。原因稍后便得分晓。”说话间,不远处高坡上已经有人快速升起一股狼烟,直冲天空。

沈骧早已没有了逗笑的心思,回身解了缰绳愤愤道:“在下没有兴致打哑谜。只守约定日期到时见面。”——只听英琭那厢哈哈大笑:“那就实言相告,免得留下一路的冤魂。离此地六十里外是野狼谷。两三个时辰之内,群狼将直扑此处。若仪光不忍见同行之人葬身狼腹,便令他们拿出逃命的速度加紧行进。”

英琭翻身跃上汗血马,圈住缰绳:“今日是九月初三。九月初五巳时二刻于咸宁皇宫行礼。就看这些人谁有命跑得过狼群了。不过贤弟你尽可放心。你是不会落于四条腿的兽类口中的。”吃掉你的是我这只大鹏。畅笑一声纵马而去。

罗锴端坐照夜白,清楚看到高坡上,一股浓烟直插云天。随后又见由远及近打马奔回的沈骧。若以花容失色来比喻,必要被他抖出银索勒到断气;但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他此刻的表现,是绝不过分。终于急中生智寻到恰当用词,催马迎向前去:“仪光,发生何事令你如此焦躁?”

“英琭以那把狼烟为号,命人策动了数十里外野狼群,一个时辰之后,滞留于此间必要葬身狼腹。倘或猜得不差,那些未得归队的细作,便已经成了引出狼群的食饵了。耀庭兄今日该见识到鬼见愁的用兵布防之术了。”言罢缰绳一抖奔回大队近前,提起内息发令:“传本使之令:大队所有人等,精装简行,仪仗用物全部结束装车。以急行军之速直奔咸宁城。各部负责曹官立即整队。两刻之内启程,贻误行程者立斩!”

但见得羊儿乖乖突发狮子吼,众人惊骇,随之火烧屁股般跃起分头吆喝忙碌起来。罗锴更是没有丝毫懈怠,提着五钩神飞枪,策动照夜白,疏忽而队首,旋之又去向队尾,来回奔忙着。全副是战场穿行的架势。率领着三百精干兵士,排成三列挡在大队护卫之外,箭上弦刀出鞘,随时戒备着即将出现的野兽。

待大队跑出半盏差功夫,罗锴一声令下,三百兵士梯次化为一队,疾行追上大队。

即使有相对严谨的疾行撤退,在通往咸宁城的路上,依然频频落下疲惫气绝的尸身。

在介乎于沈骧对于罗锴说的时辰之内,一群饥饿至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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