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2/4页)

秦峻看着秦子棠的模样,一脸震怒,正待阻止,易家言却更快,他只是伸出一只手便用一种极其巧妙的姿势把莫绛心从秦子棠手里带出来,护到身侧,冷声道:“秦少,看清楚人再抱,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林霜,你是不是认错了?”

秦子棠浑身一僵,方才如梦初醒,眼里眸光渐散,沉寂到黑夜里,声线苦涩:“是我认错了,对不起,大嫂……”

话未及说完,莫绛心低头一口咬在易家言的手臂上转了身准备往火场冲,他手一痛却没有放开莫绛心,此时易家言已经早有防备,刚才就发现她不对劲,就怕她做傻事,果然不出所料。

“你也疯了吗?你若有半分损伤,他出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易家言脸上笑意全无,一双桃花眼没有半分平日里迷离的神色,阴沉得吓人,莫绛心被他吼得一怔,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落,她摇摇欲坠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沙哑:“他会害怕,易家言,没人知道他是怕火的呀,他那么聪明,怎么能想都不想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冲进去……”

易家言脸色顿时一僵,手不自觉的松开,莫绛心不过一瞬便扭头往火里跑,易家言低吭一声不及多想也跟了上去……

“弯弯,弯弯!”孙怀瑾艰难的在火里行走,呛人的浓烟直直灌进他的咽喉,他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

火舌在他周围攀爬,几乎就要烧到他的眉毛,放眼望去都是漫无边际的火焰,熟悉的走道,他推开门,房间里只有丝丝火星,壁炉,木床,桌案,封得没有一丝缝隙的窗户,依稀连窗棂上的雕花都能辨认,花盆的碎片,墙上竟然悬挂着燃得只剩半张的画像,他瞳孔一缩,如遭雷击,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里,看着它,整个人仿佛又坠入那个无星也无月的黑夜。

他喃喃出声,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不甚连贯:“世安,姐,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梦魂香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孙怀瑾,他的眼睛里此刻再也没有波澜不惊的从容,他仰着头看那副画像,下巴微扬,眉骨蜿蜒到眼角再到下颌,像是褪去了嵌进血肉的面具,宛若初生的婴儿,虔诚纯净,带着未知的惶恐与无措。

他丝毫感觉不到有火舌染上他的衣角,染上他的皮肤,他只是仿佛牵引一般走到画前,取下那张画像,轻轻拂去上面的燃着的火星和尘埃,明明手都烫得通红却意没有半点痛感,他的手轻轻抚摸过画像上仅存的半张脸,从远山眉到琥珀色的眸,再到唇角溢出的酒窝,他紧紧把画抱在怀里,每一寸都似乎在回忆。

“我拼命留下了这幅画像,就是为了等你来。”一个空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孙怀瑾背脊一僵,立刻转过身来,抓着画像的手指十指泛白,他此刻脑海里一片茫然,所有的智慧和计谋似乎都被上天收回,他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嗓音微哑:“盏朵,弯弯在哪里?”

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盏朵脸上不再是往日的死气沉沉,她如同许多年前的少女一般,笑起来如同一朵空灵美丽的百合花:“容之哥哥。”

孙怀瑾陡然一震,有一瞬间的恍惚,多少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少女跟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喊“容之哥哥,等等我,我和世安姐都追不上你!”

世事变迁,一瞬间沧海桑田。

他闭了闭眼,深深的疲倦袭上心头:“朵朵,听我的话,我带你离开这里。”

盏朵嘴角的笑意渐失去,多少年了,她多么想听他喊出这个名字,可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光景,他们站在当年的地方,却再也不是当年的人。

“容之哥哥,我总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当年害死世安姐的人究竟是谁。”

孙怀瑾脚步一晃,眼睫微垂:“不要说了。”

“看,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听我讲,你从来没有去过世安姐的坟头上过一炷香,现在想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害怕了吧。你不敢让她知道,其实当年真正害死她的是她的亲生母亲,许墨。”

她转动着轮椅,屋外的火星已经往屋里蔓延,浓浓的黑烟弥漫着,她恍若未闻,从焦黑的木板上碾过,逐渐逼近孙怀瑾,她轻轻一笑:“我本来以为这个秘密我要守上一辈子,如今我却想讲与你听。当年许墨以我家里要挟让我把世安姐送出园子,我却偷偷放了一把火把她烧死在这里,我跟你说我嫉妒她,嫉妒她总站在那么耀眼的地方,她是你们心里的公主,我,你,世安姐,许越,我们四个人本来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许越爱世安姐,你也宠她,我什么也不是,我当时说‘因为我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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