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我背到诊所。医生说是脚筋被割破。

事后,阿姨又将我狠狠的骂了一顿,因为我将热水瓶打破了,还将家里弄的一片狼藉。她骂完以后,连看都不看一眼我包着纱布的脚。也没有去诊所交我欠下的费用。后来,我上学的时候,都是尽量绕过那家诊所,就怕那个老医生问我:“你什么时候把钱交来啊?”

也很想耍赖一样的学电视里台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实际上,一直以来,我确实要钱没有,只有贱命一条。

如果以后哪一天有机会碰到抢劫的,我一定豪迈的拍着胸脯叫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然后就可以被他们用机关枪在身体里扫射出无数个孔。

莫晨

我诧异于透过文字看到的画面,在那里,仿佛有一个瘦弱的女孩,默默地、悲伤地生活在那个变异扭曲的世界。

看着残酷如影随行。

而她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

☆、恰时光,遇少年

十四岁零五十六天晴

我又看到他了。

十岁那年陪我在灰白的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的少年。

那天放学后,再一次被人bi到墙角里用手去触碰断裂的开关电线,还不到两秒,整个手掌就被电的通红,像冬天地里挖出来的红薯一样。所有的人都吓傻了的看着我的手掌,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迅速的逃开了。

空荡的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蹲在后面的黑板旁。被电过的手掌其实并不痛,只是麻。无边无际的难过袭卷而来,我用力的将自己抱紧,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放学后的cao场上很快就没有人影了,这一年,我被身边所有人奚落、鄙夷,像是这世间最多余的一个人。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我难过?会不会有人为我掉一滴眼泪?

应该,不会吧。

像我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注定被抛弃,又怎么会有人去在乎。

坐在教室门前的窗台下,看着褐色泥土的地面,一阵昏眩。我坐在那里想起六岁那年见过像公主一样的莫离,想起器宇轩昂的牵着我参加外婆葬礼的他,想起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却被我害死的女人白汐……黄昏下的夕阳特别特别美,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坠入黑暗,在光线消失的那一刻,我纵身一跃,来不急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我便结结实实的掉在了肮脏的泥土里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四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灰白的世界让我莫名的恐慌起来。旁边有个男生扭过头,笑容灿烂的说道:“你醒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头顶上方缓慢冒着汽泡的吊瓶,说出一句非常傻的话:“我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骨折了。你看,你脚上都打石膏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被绑的结实的右脚,视线开始涣散起来。

“你爸爸刚刚出去打水了。他等一下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我皱着眉头纠正道:“他不是我爸爸。”我知道,就算我现在立即死了,那个记忆中的男人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而他说的人自然就是叔叔。

“哦,那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呢?她应该也不是你妈妈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用力的点点头:“我没有妈妈。”

他愣了一下,随后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到我床边,“诺,给你。”

“我不想吃。”我推开他的手。

“你不吃的话,怎么有力气陪我说话呢?”他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扭过头,看到逆着光里的他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好看到有些不真实,高高瘦瘦的个子,眉目亮若星辰。

后来,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叔叔要工作,偶尔来探望我一下,阿姨很少来,她要忙着打麻将。其实,我情愿她不要来,这样我可以少一顿白眼,少一顿骂。

整整一个月,除了医生跟护士之外,病房里基本上就只有那个少年陪着我,他跟我同龄,刚好一起念小学四年级,所以他经常让我跟他一起学习功课,他很聪明,那些我不懂的,他只要多翻几本辅助教材就可以像老师一样讲的头头是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们就睁着眼睛讲话,天马行空,什么都说。偶尔,他还会唱歌给我听。

其实他声音挺好听的,那些歌也挺好听的,但经他唱出来,总觉得不伦不类,或许他天生就没有这方面的音乐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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