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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 贺北屿沉默无言,看向前方道路的眼神渐含晦暗。 而当晚落下的吻,也蕴满了恼意的急躁。 阮云分辨不清那是种什么感受,只觉跟某次的吻十分雷同。 然而前几日他还显然不是这般急功近利, 每每缠绵, 总也不忘安抚她的紧张情绪, 或揉耳垂, 或轻抚她脸颊。 总归不像这样, 带着惩罚。 床笫之间传来的急促呼吸,昭示着她三两下便捱受不住。 她的生涩一如既往,总学不会回应。每每努力地仿照他那样去索取,都会被反扑, 继而手腕被摁下更紧。 今晚更甚,他直接将她两手死死控在了两侧。 阮云心跳声鼓噪,出口气息却弱:“…你今天怎么了。” 换来唇齿间一阵更严密的禁锢封锁。 待到贺北屿将那片薄薄的衣裙扯开, 她才终于意会过来,这些灼烫的吻代表着什么。 如四月末的花瓣到了它应该成熟落下的季节,阮云鹅黄色的软丝睡裙被抛去了床边,牛奶丝绒般的材质很快沿床铺慢慢滑落,掉下地毯。 初次在他面前袒露无疑的阮云娇羞一声,往贺北屿怀里躲去。 声音闷闷从男人胸膛中心传出来的时候,贺北屿手中动作按下了暂停键。 此时的他, 倒反藏匿起先前躁急,半眯深晦的眼里忽然弥漫上一层严厉, 或者说,是男人的狠。 “知道自己是谁么?”重重的呼吸极尽隐忍。 一片短暂的静默,尔后,身下软软的回答:“阮云。” “谁的阮云?”他再度问。 那个声息很无辜:“是…你的。” 倏一下,摁腕的大掌来到下方,衔扣住细腰:“你知道就好。” 没有预告,也不曾向她传达暗示,两片贴覆耳垂的唇直接宣誓他此刻意欲何为。 阮云全身被带起一阵细颤,她羞涩地唔声,双眸不由自主闭阖。 柔嫩耳垂粉透,比雨水沾过的花瓣还要芬芳,贺北屿万般迷恋地在那处厮磨辗转。 他用这招反复地,一点点,击打着她的意志,将其揉碎,一并抛进浓稠夜色里。 待到她又痒又耐根本抗拒不了一点的时候,他又地来到另一侧,继续挑逗。 身下娇兮兮的语气开始了求饶。 “…唔贺北屿…别……” 未完的语句被她自己溢出的甜腻代替,就好像山涧里的一抹幽花,在暗露滋长下悄然盛放。 贺北屿曾于多个不经意的瞬间发觉,阮云有许多令他着迷之处。比如越是欺负她,她就越乖顺,会伸手紧紧拥住人,攀附黏贴,从行动到精神上都对他奉上依赖。 每每那种时刻,她含满雾霭的双眸会变得柔怜,直叫他分不清那是佯装的可怜还是蓄意的邀宠。 却于冥冥之中,引他靠近。 勾他深入。 两人本该在认识的。 一片浮云经过这里,与之交缠,落下绵密细雨。 滔浪迭起,云端浅吟; 海柱悍戾,云巢颤栗。 无论是低唱,还是微泣,此刻都化身为一尾湖蓝的人鱼,引吭高歌,娇矜婉转。 而海兽的愠吼亦席卷翻覆上来,与之协奏。 阮云感觉时间已经静止,却又在一次次迷惘中清晰掌握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