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直觉告诉我拒绝,可怎么也想不到理由便当无事了。”她撑着脸颊,隔着30厘米距离和我说,“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

“不巧的是,身为队长,我有责任到达训练场地。”她灰色的眼睛忽明忽暗,我很享受与她的近距离对视——两人都不会因个人情感移开视线。“我可以请一次假。”

她从不对我说诸如“如果困扰的话大可不必”的话,同我的篮球伙伴一样,同与我长久共事的人一样。她信任我;不过也有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谢谢,那便拜托了。”

隔日她送了两个插花作品给我:一个无处不宣告着奇妙古怪,一个处处透着古典高雅。前者被我放到母亲的房间窗台上,后者在我房中。她大可不必这样做,可这的确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对世界怀有好奇心。

“照你的想法办吧。”

父亲的话比我想象的还简洁。他应知道自己无需多言,我的决定绝非一朝一夕形成,更不用说完成质变的突破。

赤司征臣思索至接近确信程度的想法是;征十郎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她,同一刻也想好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或许没有那么遥远,但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征十郎母亲时,好像生命中有一束与他人不一样的光落进。不是随着时间逐渐建立起的感觉,最初或许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带来的。

“拜托你,雪。”

我将这话放在最后,希望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哪怕她在我长达一天的说服下已说了几句含糊不清话都不得不点头了,但我没想到她会做出相反的肢体动作。我在她身上已经失算了三次,我出错的可能性是二分之一,可凭借以往的经验——对她行动模式的分析,不会出现“赤司征十郎求婚被拒绝”的结果。

双方僵持着,没有人愿意率先让步,好像都在期待对方先变成那块出现裂缝的石头,前提是首先是一块顽固的石头,可被定义为误会的凑巧是两人殊不知对方在感情方面都还未适应长久的流水状态。

开始都以为持续一周左右便能再次听见对方的声音,没想到已经延续至一个月,似乎没有人准备先开口打破非常规的沉默了。赤司的工作比以往多,又在提前进修更高学位,几乎挤不出时间着手处理难得出现的错误判断的结果;雪则在比料想中长的时间出现时自我安慰,且稍显极端地将断去联系的日子当做生活中的负担被减轻,尽量保持轻松愉快的状态生活。半年过后,她成为某位鬼才设计师工作室的助理。某天独自一人坐在工作室整理设计稿长达三小时。期间停留在大脑外好几天的灵感疯狂涌来,又随手拿了笔在白纸上连续运转手腕两小时后瘫倒在椅子上,几乎全部的思考能力都被榨干。她长吁一口气,抬手将头发后捋,和她的身高相比,手显得过于纤细。头发抚平后又被弄乱,她的头向后仰,望着雕了对称花纹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无法阻挡他的脸浮现在脑海中,正准备起身时耳朵捕捉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从窗户那儿传来。

“三月份的第一个,雨天……”

找遍了整个工作室都没有找到一把伞,也没有雨衣,雪不禁弯起嘴角。

近来没有闲暇凑巧按下触发键,这场雨开始弹奏一小块压抑的自我。过去的日子她很喜欢淋雨,没有原因,知道每一滴雨水的重量都来自灰尘,也清楚了解淋一场雨相当把自己半浸在污水场,可她还是从不撑伞。雨越大,她越快乐,激动到身体战栗。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一位正在读书的学生会被这位设计师选中、成为助理(又恰好是她关注的这一位),心怀忐忑地进入从未接触的行业,在意外的情况下以意外的方式与许多人变成了拥有共同话题的朋友。她的运气可说相当不错,可也从不滥用。开到这个世界,碰见一些相合的人,和雨的再次相遇以及赤司征十郎的求婚难道已用完她所有的运气吗?

雪不相信命运,但哪怕现在捂住耳朵都无法阻止征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幕从脑海里生发。

”雪。”

”叫它雪丸好了。”那匹雪白的马儿差点没有活过它出生后的第一个冬天,三岁的赤司听说后帮它取了它一生中第一个名字,也是唯一的名字。当时雪就站在一旁,雪丸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与刷子般的长睫毛,它柔软的鬃毛迎风飘动,尾巴好像节拍器极有节奏地左右拍打空气。”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赤司回头问她,他小时候似乎常征求他人对其所做事情的意见,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则成为被征求看法的那一位。

到巴黎时和雨见面的机会多了许多,是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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