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众人无不欣羡,这样的恩宠,简直从未有过。不过,他们自心底对这个女子已经是万分服气了。

恩宴在欢笑中拉开帷幕,歌舞杂技一一登场,场面好不热闹。期间,路德擎着酒杯走到乔言这桌,竟是来敬酒的。

路德一带头,许多早有这心思的士子更是争先恐后的过来敬酒,乔言一一笑着接下再逐一回敬。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酒杯站到乔言面前。

“本王可不可以把墨云惊为天人?”

果然,梁闵举着杯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觥筹交错间,梁闵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道“墨云可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今日,墨云可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梁闵退后一步,将酒杯凑到唇边,晃了一圈又放回胸前,看着她泛起桃色的脸颊“如此才情风华又俘获了多少人心呢?”

乔言微微蹙眉,偏过头顺着梁闵眼光看去,梁筠眸色暗沉的在一群士子的环绕中望着自己。

“至少,本王的心已经被墨云抓走了。”

梁闵含义不明的话一波波的在耳边回荡。一片淡绿中朦胧的有轮圆月依稀可辨。

乔言凝视着杯中淡绿色的琼酿,淡淡的柔柔的绿色。手指微微用力,杯子里浮起一层层涟漪般的晕圈。

杯中是他最爱的竹叶青酒

今夜是他最爱的清冷月色。

去年的中秋家宴,她一大早站在相府门外,偌大的“林”字灯笼在风中晃动。有秋风卷起少女衣裙的一角。

白衣飞扬,青丝宣张。

瘦小的身子在风中伫立,面向东南,少女全身沉浸在满满的期望与等待中。

少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下人们惊讶的发现,这个姿势,她维持了近两个时辰。

没有一人上前,任何的劝说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打扰。

“乐飞怎么还没到,今年他又迟了。”好听的声音突然从紧抿的嘴唇蹦出。少女对着一身蓝色简装的山晓抱怨着。

山晓无奈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夕儿,我回去了,义父那里……”

少女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齐腰的如墨长发随着身体的转动而散发出兰花的幽香,她展颜笑道“放心,义父那里自有我呢,你早去早回。”

她凝视着山晓姣好的容貌片刻,“这一次真的不戴?”

山晓摇头“母亲的病不知怎样,去年已是不好了,我真不知道她还能撑几年,让她见见我真正的容貌吧。我不想为此后悔一辈子。”

素手伴着叹息搭上山晓的肩膀“带上这个吧,总是有好处的。”白皙的手心递过一个皮囊“怎样做都好,只是不要让自己后悔。至少,不要像我一样的……追悔莫及。”

静如寒潭的眼眸被落寞和寂寥填充,山晓无语,反手握住少女的手“阿夕,谢谢。”

“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女人味了?”少女夸张的睁大双眼。

她强作的笑颜在山晓看来倍觉苦涩,亦挤出一个笑脸“我走了。”

山晓几乎是逃跑般出了大门,瞥见四下无人,几个起纵,身形消失不见。不敢再看她无限哀愁的双眼,那里的苦涩压抑着她,泪水欲夺眶而出。

在蜃楼的帮助下,她找到自己的生母,林夕给了她明确的身世,让她可以清楚明白的度过生命的每一个日夜,而她自己呢?山晓鼻尖更酸,扑面的风迷了她的眼睛。

转了太久的泪水终于流下,为了那少女哀愁的双眸。

七岁那年唯一一个真心爱她的人莫名暴毙,她不哭不闹,不着痕迹的坦然接受。

八岁那年,她误坠冰洞,险些丧命,那之后,心口疼的毛病如跗骨的蛆虫沾上她,神仙也愁的顽疾“四季伤”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十年前,她涉足了本不感兴趣的江湖,因为如收复不了福隆帮她就会被送进刑堂。而进了刑堂的人从没有一个活着走出。

也是那一年,她同时涉足朝廷,连三娘都不得不惊叹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然每一次设计之后她被良知深深谴责的那份痛苦山晓看在眼里,亦痛在己身。

虽然山晓不知道她涉足政事的原因却肯定的猜测必定与那人有关。阿夕,那个有着远山般刚毅身躯的男人,你要怎样才能放下?

苦涩的泪水肆意涌出,山晓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定下飞掠的身形蜷缩在一棵参天的古树下,放声大哭。

傻夕儿,为了身边最亲最爱的人牺牲了那么多,为了那个人,连最珍惜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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