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门的声音,顾朗茳下了车,朝着那群放花炮的人去了。季斐瞧着他远远地跟人不知在商量什么,然后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票子来,其中一个大人远远往车里瞧了瞧,笑了笑,转身进家门去了,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捆花炮出来给顾朗茳。

顾朗茳将车门一拉,把花炮递给季斐,笑道,“我也觉得挺好看的,要不咱也放点?”

季斐声音淡淡的,“我不想放。”

顾朗茳的手僵了僵,又笑道,“那我放,你等等我。”

他将其它花炮放到地上,手中只拿了四五根,用打火机将它们一起点燃,焰火立刻小束小束突突地往上冲,他整个人完全蹲下来,季斐一望出去正好能透过开着的车门看到红的绿的焰火。

那家人早进去了,街道上幽寂寂的,只有他们车前焰火奋力往上冲的声音,每冲出炮筒,就发出啪的一声响,不像鞭炮那样震耳,有种格外温柔的感觉。这种寂静中的热闹,让季斐不由盯着焰火瞧,小束小束的,短短一两秒就消失不见了,却格外明亮,格外美丽。

等那四五支放完了,顾朗茳就又从地上拿几根,直到二三十根都放完了,顾朗茳问季斐,“还要看吗?”

季斐竟然答理了他,“已经没有了。”

顾朗茳立刻站起来,他的脚有些麻了,轻轻地动了几步,“我再去买。”

顾朗茳去拍那家人的门,那家人有些诧异,说都给你了,你弟还没看够?顾朗茳就挨着拍隔壁的门,年已经过了大半了,主人说花炮早放完几天了,他就接着拍下一家,总算找着一家还有点存货的,人家大晚上的被吵醒很不高兴,又有些怀疑,最近电视上总放些谋财害命的新闻,小县事故虽少,却也怕有个万一。好在顾朗茳价钱出的高,先前卖他花炮那个人又帮他证明是正经孩子,这才卖给了他。

等他抱回来了,季斐说,“我不看了,我们走吧。”

顾朗茳于是很自然地将花炮往后车座一放,“好,那下次再放。”踩了油门继续开车。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季斐突然道,“你不生气?”

顾朗茳仿佛立即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道,“我不生气”,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季斐,我这个人。。。。。。没怎么对人好过,不太懂,你别介意。”

季斐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大概开了两个钟头才到的榆阳乡下,季斐家那边算是村里最差的了,路都还是泥巴路,又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顾朗茳将车开到大马路边上就停了。

季斐道,“我自己走回去,你把车子开回你家吧。”顾朗茳家得从另一条道上进去,顾时殷老早找人修过了,好走的很。

顾朗茳将车子上了锁,“我先送你回去,路太黑了,又没带手电筒,等下得摔了。”说着从后车箱把行李提出来拎在手上,率先往前走。

这天晚上月亮给遮了大半,乡下又不比城里,老早拉灯睡觉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地上,路并不好走。索幸两个人都是在乡下混大的,顾朗茳虽然养尊处优,但打小皮的很,没少在这些乡村小道上打滚干架,摸黑捣蛋,因此走的倒不算艰难。

两个人都不讲话,闷闷地往前走,竟然一走就走了大半个小时,直接就到季斐家门口了。

两个人都有些恍然,顾朗茳见屋子里还亮着灯,不由问道,“你们家人还没睡?”

季斐也有些诧异,“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吧。。。。。。你把行李给我吧。”

顾朗茳这才把行李给他,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好像唯一一件属于季斐的东西也从他手上溜走了。

季斐接过行李,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说,“你快回去吧。”说着转身往上走,他家修了个泥坪子,得走几阶土阶子才到。

顾朗茳就在下面望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远,总觉得心里头很怅然,他在想,明天找个什么借口过来才显得既自然又不惹人烦了?不论找什么借口,他一定都不高兴看到他吧。

季斐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了,走回坪子边上,顾朗茳果然还没走。

他从上头往下看顾朗茳,顾朗茳则仰着头看他。月光暗暗的,顾朗茳的轮廓却被照的很清晰,他长的很好看,也很有气势,不像这村里人,缩头缩脑的,走出去一看别人就觉得好欺负。顾朗茳这个人不论站哪儿,总给人一种气势凌人的感觉,谁都不敢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这次打工回来再见他似乎又有那么点不同,乍看似乎没那么横了,可是又似乎比以前更有气势了,像电视里当官的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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