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拿着沉不说,触手也太冰,怪不得姑娘会脱手。”

边说边将聚拢到一处的签重新置入桶内交给黛玉,黛玉此次着意加了小心,摇至三两下即跌出一签。紫鹃俯身拾起递过来,黛玉留神仔细看去,只看一眼倒抽一口凉气,那面色便如寺外那未化的积雪一样白。

紫鹃在察颜观色上一向较常人心细一些,见状便知不妙,争奈自己一字不识,想了一想便笑嘻嘻道:“也许是宁府中的敬老爷做了真人,老太太、老爷遇事便爱向那清虚观中去,二太太倒是信佛,不知姑娘信哪个?”

黛玉焉能不知紫鹃心思,只是被那签文扰了心智,面上只露出骇然和呆怔的神色来。雪雁、紫鹃并着路嫂都有些慌,三人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侯在法堂外室的贾琏,希望他能进来劝说一下姑娘。

谁知此时黛玉有了行动,只见她一言不发的拿着那支签便向外走:“我去找永悟大师破一下这支签。”

破一下签,而不是解一下签。紫鹃等人都是聪明人,立即便知果如她们心内所猜,卦文必是不吉之言。

永悟大师是栖灵寺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向来只渡有缘人,贾敏历来便爱找他参禅解卦。黛玉来时,永悟大师正在为一位贵客解签,现下正在另一佛堂。

此时贾琏坐在法堂外室饮茶,陪黛玉来一是尽表哥之心,二来林府也确实憋坏了他。如今坐在佛堂,饮饮茶,四处张一张,倒让他的心境很快明朗起来——,却不想眼前一花,一个如行云般缥缈的影子如烟霞般向门外飘移过去。贾琏一愣:“林妹妹!”

那黛玉就象没听到一般,但见莲青色的羽缎披风徐徐飘动,仿若花朵的身子已转向右侧内殿。贾琏惊疑之间将茶盏一推,慌不迭的追上去,口中不忘骂兴儿和昭儿:“偷懒的小兔仔子,只知道像死人般在这里挺尸,姑娘出去了连叫爷一声都不叫!”

等他追过去,黛玉早不知往哪边去了,眼前却有两个内殿,一个是千佛殿,一个是地藏殿,贾琏想了一想,自己转往千佛殿,命紫鹃和雪雁去地藏殿。

黛玉其实进了地藏殿,她乍得一凶签,心中委实起伏难平,悲戚之下只想见到永悟大师。

不想进去后却见永悟大师紧皱眉头面露难堪,原来他的身旁一个玄衣少年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对着他:纵使黛玉来得匆忙也被震慑——心念一动间黛玉犹疑的收住脚步。

所谓姿势之奇异,黛玉发现那少年并不象常人礼佛时表现的那样恭敬和虔诚,相反正对大师紧紧相逼,只听他出言不善道:“大师,你既是出家人,又何必口出逛语?这签你方才那般解,我有疑问你又立即换了另一种说辞,难道在你心中吉凶祸福并无定论?那要这佛堂何用?”

“施主,世间事本就如此,一件事你若往悲处看,自然悲剧色彩浓一些;但若转一方向看,就会发现又是另一回事了。是而贫僧以为并无欺瞒施主半毫半分。”永悟大师大概也被少年周身所迸发出的危险气息所压迫,目光略显焦急的投放在清冷的大殿上,恰巧看到殿门口静静站立的黛玉和气喘吁吁赶来的雪雁、紫鹃主仆三人。

“但我只要唯一的答案。模棱两可的话、搪塞的话只能骗那些无知者,”少年便是鹤亭。此时他已看到黛玉:大约是恼怒自己被打断,鹤亭一双眼睛如炬般射在黛玉身上。但在发现对方是一模样超逸的弱质女子后,一愣之下又将视线挪开。

谁知接下来一件事却让他措手不及——雪雁看着鹤亭惊疑的叫出声来:“就是你,将我手中的药草撞到地上的人就是你!”

一切发生的那么戏剧化,紫鹃想要劝阻已来不及。黛玉已看出鹤亭身份之不同于一般,闻言便看雪雁一眼:“别胡说了,也许是看错了。”

雪雁平时本是聪明的,奈何当时吓的不轻,药草被马践踏自然不能再用,回去另买那荷花蕊却没了,因而深恨肇事之人,便将往日的伶俐十分去了七分,话中连急带气:“姑娘,真的是他,就是这衣服。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一匹黑马,马尾尖儿有些白!”

“世间相同服色的人极多,不可信口雌黄。”对着外人,黛玉一向懂得掩饰自己情绪,并不若在自己家和外祖家偶尔任性。

“姑娘,她说的不错,那人的确是我,”鹤亭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幼时只要不高兴,再贵重的东西也敢往地上摔,何况只是些不起眼的药草!因而怒看雪雁一眼,转而面对黛玉:“不过我已赔了银子,那足够她照样再买十次之多,你的丫头很不该不依不饶!”

“公子,”黛玉知道雪雁说的是真话,她阻止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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